逃命,就是连寻死都根本没有机会。

    这里听说沈雁终于派人提她,不由心惊胆颤,到了颐风堂,一路上人均对她虎视眈眈,又愈加闻风丧胆。

    沈雁坐在偏厅里,薰笼里的银丝炭薰得一架幽兰早早吐了芬芳。

    青黛踹了她跪下,沈雁就说道:“知道今儿为什么找你么?”

    她偷觑了一眼她,说道:“不知道。”

    沈雁笑起来:“你这个老家伙,倒是临死还不忘跟人耍滑头。”她把茶放桌上,说道:“老太太刚刚放话,把你交给了我,你唆使太太针对世子,时刻不忘把他往死里整,可能猜出来我会怎么处置你?”

    宁嬷嬷听得肝颤,说道:“奴婢也是被逼的……”

    沈雁没搭理她的废话,只说道:“你别急,到你该死的时候我自会让你死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交代的这些事情倘若不说,只依贪昧主家银钱的罪名来论,你恐还能留个全尸,你交代出来这些却是别想有好下场了,你为什么会选择说出来?”

    宁嬷嬷迅速地垂眼,但垂眼那一刹那暴露出来的惊慌又还是落在了沈雁眼里。

    沈雁眯眼望过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

    “奴婢,奴婢全部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不敢瞒少奶奶!”她趴在地下道。

    沈雁道:“你坦白出这么大的秘密,必然是为了掩盖住更大的秘密,否则的话,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做。这府里,你在掩护谁?还是说,你是想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开?你针对我们世子,真的只是怕你害死大爷的事迹败露?”

    她站起来,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你说大爷在夭折之前是你帮他擦洗的身子,而当年国公爷把世子抱回来后,你肯定已经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婴儿,你老实告诉我,国公爷把孩子抱回来之后,还跟你说过什么?”

    宁嬷嬷一张脸白成雪色,眼着沈雁如同望着一只鬼。

    沈雁目光骤然冷下,说道:“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同样数量的棍棒打下去,有的当场暴毙,有的暂不落气,隔上三五个时辰,等尝尽了五脏俱碎之苦才慢慢死去。还有的,当场晕死,但扔到野地里偶尔还能捡回一条狗命。”

    宁嬷嬷汗如雨下。

    “奴婢,奴婢……”

    “说!”

    “国公爷并没有跟奴婢说什么!”宁嬷嬷一口气说道,“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他也以为我真的被骗了过去,可是我当场就看出来了,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在所有经手的人里伪装的最好,也把命留到最后。我只是看到了国公爷将孩子抱回给我的时候,不慎从包袱里露出的一件物事……”

    “什么物事?!”

    “一枝乌木雕就的凤头钗。”

    “凤头钗?”沈雁拧起眉头,“就算是枝钗子,跟你后来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宁嬷嬷咽着唾沫,说道:“那钗子上写着几个字:火凤令!”

    “火凤令?!”沈雁腾地站起来,火凤令在魏国公手上?!转瞬,她又厉目往宁嬷嬷瞪来:“你识字?!”

    宁嬷嬷道:“原本是不识字的,当初太太未出阁时在鄂家侍候她时,也习得了几个常见的。这几个字都好认,而且常见,所以我认得!”

    沈雁有好半天未能言语,他们千辛万苦的火凤令,居然就在魏国公手上!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不过这老婆子的话到底能不能信还不晓得。她说道:“就算是火凤令在国公爷手上,这跟你后来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确实并没有什么,但是后来没多久,街上便开始有人在传说这个物事,说这火凤令乃是陈王府极要命之物,好多人私下里正在寻找什么的,若是上交朝廷则能获赏千金,而若是窝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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