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府的旧事,不是很正常么?而皇帝竟然天真到还在对这批甲胄抱有期望,这无形又更令他对这个偏执狂型的君主失望了。
他抬眼道:“街头传言无非道听途说,也不知道哪家茶楼的先儿唱出来博眼球的,皇上怎也当真?”
“朕怎能不当真?”皇帝站起来:“火凤令下三千死士若能找到而后除之,起码也消除了一桩隐患!
“而朕若能得到那批甲胄兵器,还怕什么勋贵不交兵权?朕就不信当朕有了一批身持当年无往不利的死士营甲胄机关的精锐营护驾,他韩恪还能耐得了朕何?!等朕有了它们,便也要如同当年捉拿陈王一般将他们父子剁为肉酱!”
柳亚泽望了他半晌,说道:“那么不知皇上可有什么线索?”
“朕若有线索就好了!”皇帝心浮气躁地道,“朕上次本来差了楚王去华家打探,谁知道反被韩稷弄得尽失方寸。究竟那火凤令有没有在华家,朕也是没有头绪。但是眼下城中空穴来风,时刻这么多年居然再次又传言起了火凤令,难道不该重视吗?”
柳亚泽垂首无语。
皇帝草木皆兵,简直已如失去了理智无异。
“臣以为此事不可强求,皇上还是把精力放在眼前事上吧。”
他并不以为世上还真有火凤令存在,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些不切实际的事上,还不如把握好眼前的一切条件,争取最后的机会进行反扑——虽然他对于这个可能性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是,受俘死也是死,斗争死也是死,只要他还能处在阁老任上,他为什么不去争一争呢?
他深深看了眼皇帝,行了个礼,转身出了宫门。
皇帝已经靠不住了,他得开始为自己谋算谋算。
韩稷这里出了翠烟阁,一路回府皆无二话。
直到进了二门,他才蓦地停步转身,沉脸望向身后随行而来的陶行:“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陶行蓦地顿住,还没说话,目光已急速地聚焦到他身后某处。韩稷转过身去,只见庑廊下不知几时已多了个高大如铁塔般的黑衣人,这个人明明只是独自站在那里,也明明只是露出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可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压迫之意却强烈到让人立生戒备!
“你是谁?!”
韩稷瞅了眼提剑挡到他面前来的陶行,目光又望过去。
这人在廊下立了半晌,才放下环着的双臂,抬步走过来,不发一言,忽然从旁拿了根木棍,在空旷的院落中间舞了起来!
这人本身就高,手持的木棍齐他齐膀,一舞动起来顿时大半个院子都被罩在他的罡风之中。
韩稷初初凝眉握剑,至看了几招过后,目光里便有了惊色,再往下看,那扶剑的手松了,稳站的脚步也不由往前抬了两步!
“此人到底是谁?!”他忍着心内的震动,强作平静地问。
陶行擦着汗走上来,躬着腰说道:“是这样的,先前小的奉少主的命令暗中严守府内的时候,听到荣熙堂有了动静,赶忙扑过去,结果却发现全无异样,而等小的们回到颐风堂来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在太太房里侍候的霜儿则晕倒在他身旁地下。
“此人一见到我不躲不闪,也不曾主动出手,只问小的,少主是不是国公爷所亲生?又问少主救出赵隽是不是想替陈王平反?小的们自不肯答,他们便把柳家那两个人交了给小的,让小的先按计划带着他们俩去到翠烟阁配合完了少主才回来。
“小的先不肯应,因为并不知他的来历,岂敢轻易听从?但,但小的没想到,他后来竟拿了件白绫布出来,上面,上面印有朱笔写的几行字,还落有陈王的大印!他说若我不信他,可把府里的护卫全部叫来看住他,小的不敢耽误少主大事,也料定他不可能战得过国公爷那十二名护卫去,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