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仍是盘算着翌日早上让扶桑把话带到魏国公府去。
沈雁这里洗漱完毕,韩稷也回了府。
韩稷也惦记着沈宓出乾清宫时告诉他的事,进门换了衣裳,便把这事跟沈雁说了。
沈雁眉头紧锁:“这么说来,这事是真有麻烦?”
“自然是有麻烦。”韩稷喝着醒酒汤,说道,“我看你也别急着办,还是等他们俩自己把这事捋顺了再办不迟。”
沈雁伴着桌沿坐下来,沉吟道:“我倒没急着就要立刻办,不过觉得皇上始终还是会拗不过皇后罢了。”她对着窗外摇曳的紫薇凝视着,整个人透着异于往常的一股庄重,随着年龄增长,她眉眼间自带的稚气也渐渐褪了。
韩稷目光无意间落到她脸上,竟有些转移不开。
打从上次被误会圆房之后,为了不使沈雁尴尬,他更是把心思收敛得紧紧,如今心愿了了大半,那颗拘紧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眼前的她作妇人打扮,与成亲前的样子区别极大,多了几分端庄,却又少了几分灵动。
“别总牵挂别人的事,”他伸手将她绾发的钗子拔了,看着那头青丝如瀑布般泄下来,“我们也该过过我们的日子了。”
沈雁猛地被他一扰,扭头又正对上他的气息,脸上也不禁有了红晕。
散开了头发的她又与婚前一般无二,目光狡黠如小鹿,乌丝映衬下,肌肤愈发显得吹弹可破。
韩稷心里像有潮水滚动,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吻她,然后勾起她耳畔的发丝在指间打圈,“我已经订了凤翔社的雅室,明儿晚上我们去看戏。你可还记得我青云胡同有座别院?等过几天这案子完了,我们再去那里住住。”
沈雁勾着他脖子,偎在他怀里,“那家里怎么办?”
“我们终有一日要离开,韩家上下尽是能人,少了我们天也不会垮的。”
沈雁笑了一下,安静躺在他臂弯里。
二十岁的男子已经很有男人味了,沈雁先还有些拘谨,但当适应了他的体温,渐渐也放松下来。她虽然觉得自己拥有处理一切的能力是件不错的事,但也不介意有人安排一下她的生活,夫唱妻随,她这么样跟着他,随遇而安,也是很好的。
翌日起朝堂恢复了秩序。宫城下的将士已经撤了,韩稷他们又恢复了悠闲的生活,早朝后往衙门里坐坐,隔三差五去大营里巡巡场,午前便就回府来吃饭,饭后要串门访友还是在家呆着全凭自己高兴,真个已与传说中的京城贵胄无异。
沈雁上晌发完对牌,正好扶桑奉了华氏的命过来传话了,沈雁因预料,又听韩稷提过,因而并意外,嘱扶桑回话说知道了,便就当真把此事暂且抛了开来。
早饭后又韩耘邀了王俅到府里来玩儿,俩小子不知在哪里采回一把野花带回给沈雁,沈雁把它们插在窗下水晶瓶里,然后抽空又让葛荀去内阁走了一转,跟沈观裕打听案子进展。
沈观裕正忙着与都察院里的老部下探讨审讯柳亚泽的事,直接把他打发回来了。
到午前沈观裕与魏国公及房阁老许阁老一道回府,沈雁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正集中精力对付柳亚泽,而到昨日下晌,听说赵隽登了基,他三个儿子先且松了口,柳亚泽崩不住,终于也把当年如何搜罗假证歪曲事实等给说了个清楚。
上晌都察院和大理寺便在整理这些东西,此是沈观裕主审,又是赵隽亲自监督,应该要不了几日便会定案。
沈雁听完又喜又忧,一颗心七上八下了半日,又决定还是豁出去不想那欺君不欺君的事,总之陈王平了反,他们所有的愿望也就达成了,至于赵隽怎么待他们,难道他还能使人把他们灭了不成?他就不怕沈家韩家联起手来把他这还没坐热的位子给掀了?
这么一想,心情便好多了,中午**思好好置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