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点点头。
沈宓这里道:“前军营那边如果没出事,那么鲁亲王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但辽王都已经潜去了东辽,鲁亲王又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我估摸着前军营那边也有变故了,就是不知道兵部收到消息不曾?”
韩稷听毕,扬声唤了陶行进来:“你去兵部问问,都收到了哪些消息?全部带过来。”
陶行走后,屋里气氛又更加凝重了点。
毕竟辽王逃窜已经是大事,如果前军营再出事,那就真不是郑王绑架谁这么简单了。
这里吃了杯茶,薛停董慢以及董克礼也都来了。
韩稷这里再把刚才的消息一转述,大家伙也都沉下了脸来。“既是这么着,咱们也不该再守在京城里了,该立刻下旨给各卫所才是。鲁亲王就算有可能闹事,咱们也得把命令给传下去,他们不听的时候我们再作处置!”
“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们。”韩稷道,“西北那边顾大哥得亲自过去了。
“左军里如今有护国公在,右军营里也有徐国公,两边同时待命,只等前军营消息传来,兵部再下令行动。至于京师这里,自然有中军营守着。这些我都不担心,鲁亲王就是再反也反不过三大军营合围之力去。
“我现在只担心西北那边蒙军究竟来了多少人,若是人多,后军营能否守得住?”
“这的确是最大的问题。”沈宓点头,“目前还是提前准备好粮草罢,无论如何,先把准备做好。”
众人也皆点起头来。
就地再商议了一轮,这里顾颂和陶行又都回了来,兵部那边同时也已经收到了辽王外逃的消息,而前军营那边也没有动静。
没有新的消息,自然就没有新的结论。
这里大家把该办的事情再捋了捋,便就前往各自署衙办差,虽是下衙时间,可事急从权,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还能悠闲得下来了。
沈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不会缠着韩稷。
韩稷自打让人下令给了西北,让他们每四个时辰回一次战报,边防军务大概就随时能摸到进展了。蒙古人于三月廿五抵达了雁门关,在关门外五里处驻扎下来,探子探回的消息,起码有三万余人。
东辽前几年才经历过一次浩劫,死亡了不少将士,而西北苦寒之地长达几个月的风雪天,也使他们需要长期面对青黄不接的气候考验。他们对中原虎视眈眈已久,只恨没有机会踏进中原,郑王此次作死引来了他们,不能不说才是对大周最大的威胁。
赵隽这几日也寝食难安,与韩稷和六部各官以及各将领们时常商讨到半夜,原先对韩稷的那层芥蒂不知是去掉了还是被暂时忘却,总之该谁办的事情谁就去办,配合得还算是较为默契。
而后宫这里,陆铭兰自景洛回来后,病也似好了大半,每日里走到哪儿便把景洛带到哪儿,他要读书习字她就拿着针线从旁陪着,他要玩耍她便让人搬着凳子到一旁坐着,她目光总是痴痴地围着他转,他笑的时候她跟着他笑,他安静的时候有时候她看着看着就会红了眼眶。
景洛也似知道,这些日子对她和赵隽都格外亲昵,会趴在他们腿上说有趣的事情,也会把正在吃的好吃的糕点顺手掰一块塞到赵隽嘴里。
如果不去想各自的身份,这的确是很温馨的氛围。
但可惜景洛是大周如今唯一的皇子,也是唯一的嫡嗣,他必须接受一切符合他这个身份的行为教导。
所以陆铭兰虽然因为他的回来而安了心,但是也因为越发明确他们的身份而变得心绪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