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葵这些年在她的教养下竟然已改口唤起她母亲,沈宣倔了多年,也终于借这个台阶下来了。

    目前二人关系虽不说十分融洽,但也是相敬如宾有商有量,陈氏不钻牛角尖,沈宣也不再提过往之事,三房从此太平下来,令得沈茗性子也豁达了不少。

    他们这里吃酒闲聊的时候,沈宓则过到了顾家。

    顾至诚正在一个人怪闷地独酌,见他披着寒风过来,还带了两只活羊鹿羔什么的,那份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沈宓建议把董薛二位世子并董慢薛停也叫过来热闹热闹,闻讯而来的顾颂便就自告奋勇下去传话了。

    葛舟遵沈宓的吩咐,去捉羊的时候大张旗鼓,冬天里路上人本就少,沈家的人这么张扬地逮了羊上顾家,顾至诚又立刻请了董薛进府,没多久连魏国公和韩耘也来了,这消息自然很快落进了有心人的耳里。

    赵隽在乾清宫暖阁里一面给景洛削着小木马,一面听着李容在玉阶下禀报经过,面上如同听着不相干的事情一样云淡风轻。

    “就这样?”他两眼仍然落在手里木头上,并轻吹了吹刀下的木屑。

    李容微有静默,接而又忧心忡忡道:“萧稷卸职这些日子,与各方关系来往仍然十分密切,据闻当年陈王妃手下那几千名勇士也都流露出要追随萧家的意思,这几千人可抵得上上万人马,萧稷虽是不任职,但隐隐成为了无冕之王。”

    “有这么严重么?”赵隽拿起木马来看了看。

    “京师里确实已经有人这么传了。”李容垂下头道,“此外,还有些不堪入耳的传言,诸如这江山该姓萧还是该姓赵之类,如此放纵下去,恐生祸患。”

    赵隽没说话。直到雕出一条马尾来,他才悠悠道:“那就传令下去,萧稷拉朋结党,引诱朝臣,着他禁足三月,以观后效。”

    李容顿住:“就这样?”

    “要不然呢?”赵隽仍然没看他。

    李容迟疑地:“奴才不敢多言。”

    “那就去传旨。”

    李容退下,殿里又安静下来。

    冬月的寒风啪啪地吹动着树枝,树枝又轻击着侧窗,一下又一下,像座上西洋钟的钟摆。

    圣旨直接下去了萧家。

    沈雁本在整理小孩儿衣裳,看到的时候在炕沿坐了足有半晌。她没有下跪接旨更没有赏传旨的钱,她已经一点脸面也不想给赵隽,如果不是看在他曾二话没说替萧家平了反的份上,她觉得自己直接把这圣旨摔在传旨官脸上也有可能。

    禁足,禁你奶奶的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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