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从天井间穿了过来。

    华氏凝眉望着她,而刘氏不自觉地将手上银票捉紧了些。

    沈雁走上庑廊,沉着地冲刘氏一笑:“我方才已经听说了,三婶要替我们去周旋此事,所以特来致谢。”

    刘氏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不必谢,都是一家人。”

    沈雁笑道:“这三万两银不是小数目,二房纵然不缺钱,可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第二笔来,三婶既说那吴重十分贪婪,为恐有什么闪失,那么雁姐儿还请三婶替他们先写下个收据予我,否则的话,到时他们收了钱却说没收,或者又讹我们更多,可又如何是好?”

    刘氏面色忽然沉黯下来。

    “雁姐儿是要我写收据给你们?”她笑道:“我这是给你们办事啊,这银子又不是我要,怎轮到我来写收据?雁姐儿若是信不过我,那便另外请人去罢了。三万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这黑灯瞎火的,我也怕这一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到时赔不起。”

    华氏皱了眉:“雁姐儿回房去!”

    黄嬷嬷在后头不着痕迹戳了戳她。她微微一怔,又往沈雁看来。

    沈雁当真就去接刘氏伸过来那银票,说道:“真不是我信不过三婶,实在是三婶是个妇道人家,大晚上的揣着这么多钱出去真不安全。”

    刘氏没想到她都不带停顿地就要来接银票,当时就有些气短了,这好不容易到手的三万两,怎么会能让她三言两语地唬了回去?早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偏偏在这个时候闯了出来,这钱到了她手上,还能有吐出来的机会吗?

    看来华氏虽然手松,但这丫头却是个铁公鸡,这是担心她会拿了这钱不认帐呢!

    若在平时她大可跟她摆摆婶娘的架子,但这眼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是立个字据,相对于到手的三万两银,又算得什么?等到回头吴重那边放了人,她还能拿着这字据再去寻她要回来不成?便是她想这么做,沈宓夫妇又岂会肯?

    她立时后悔起来,在沈雁就将要接过银票时把手往回一抽,笑道:“三婶逗你玩的,你倒也当真?你要是信不过三婶,三婶这就立个字据给你便是。”

    “倒不是信不过三婶,但有字据的话显然更公正些。”沈雁笑道。说着手一挥,胭脂竟就已经捧了笔墨过来,摆在了茶案上。

    华氏因着黄嬷嬷那一推,这会儿半声也不出了,尽看着沈雁在这里折腾。

    刘氏无奈何,走过去写了字据,又按了指印在上头。

    沈雁仔细看过那字据,吹了吹墨渍压在茶盏底下,然后向刘氏行了个万福,说道:“天色不早,那便就有劳三婶了!”

    刘氏捏了捏那沓银票,笑了笑,转身出了门槛。

    沈雁站在门内见着她脚步如飞出了院门,唇角冷冷一挑,也回到了屋里。

    华氏扬起那字据问:“你这是做什么?”

    沈雁接过来揣进袖子:“母亲到时便知道了。”

    刘氏出了门便直奔北城营,庞氏姐弟已在营里接应,这是早就已经与吴重商议好设好的局,也就不需多废话了,刘氏拿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给庞氏,又抽了三千两给吴重,剩下的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数额,便就全归了她自己。

    而至于秋娘喜月二人,先前得到的那一千七百两,已经激动得她二人两脚发软,自然不会再伸手。

    吴重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三千两,当即便把沈宓放了出来。到了庑廊下还冲沈宓作了个深揖:“鉴于二女已经撤诉,承认是误会了沈大人,在下这里便也跟沈大人致个歉,在下纯属秉公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沈大人谅解。”

    沈宓眯眼扫视了下四处,而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出了营门。

    刘氏与沈宓在门外远远地站着点头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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