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精于算计,这些应对完全是来自于原身的记忆,以及他被哥哥们调|教出的结果。他说话不喜欢拐来弯去,更喜欢直言不讳。

    可偏偏身边的人,说话都跟山路十八弯似的,一个比一个还会拐弯。

    楼安景赖在云牧远怀里,感觉有些惆怅。

    再惆怅,日子也得过下去。

    吃过午膳,云牧远陪着楼安景睡了个午觉,便换了身衣衫骑马进宫,留下楼安景在王府内门一关,开始专注修炼。

    还有几天就要去往边关了,自古以来,打仗就不是儿戏。

    云牧远绝对不会让他跟着一起上战场,但暗中窥伺的人,让他无法放松。

    早前若是只是怀疑,在郭潜一事之后,他便已经肯定了下来,如此,他只能拼命修炼,让实力更高,才能保护云牧远跟自己。

    进了宫的云牧远,并未先去宁寿宫找太后,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想着你下午应该会来。”云牧翰让福禄公公给他搬来座椅,“有话要跟我说?”

    云牧远坐下,直言道:“皇兄为何不与母后将沛宁侯府的事分说清楚?”他能调查到的事情,皇兄必定也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又由着母后那般做。

    云牧翰叹了口气,“君墨以为我不曾与母后分析厉害?可你也知,我能登上如今的皇位,当初也有舅舅的功劳,母后也记着当初父皇专宠那女人时,我们三人受苦之时,是舅舅与外祖父在朝堂多番联系周旋。母后记着这个,舅舅虽未明言恩情,可他在朝堂的表现,却处处都在告诉我,他对我有恩。如今他不直言恩情,而是向母后动之以情,让他疼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元景王朝内,谁能比过你?”

    云牧翰在说这番话时,一脸的冷色。

    没人比他更知道这个弟弟说一不二的性子,在他醒来之后,对楼四的一言一行,便让他知道,这个弟弟认定了楼四,不管是看在救命之恩上也好,还是旁的,君墨身边站着的,只会是这个楼四。

    在得知母后的打算时,他便与母后说过,更甚至将密旨之事说了出来,至于沛宁侯府的事,他虽未明言舅舅心太大,却也隐晦的提过。

    在后宫争斗那般多年的母后,又岂不清楚?

    可她仍然听信舅舅的话,他能如何?

    一方是生他养他的母后,一方是血浓于水的弟弟,他该如何做?

    云牧远也知皇兄的为难,舅舅这些年下来,在朝堂的经营越来越深,虽明白任其下去,会是个大隐患,却无法真的动手。

    毕竟舅舅并未做出任何危害社稷的事情,加上一旁还有个母后。

    而这次的事情,也只是让皇兄更看清了舅舅的野心。只是看清了又如何?舅舅从未在行动上真正表现出来过。

    如果跟母后直言,说不得母后还会哭诉他们一朝上位,便忘记了吃苦时,舅舅给的帮助。

    在事情尚未真正发生,母后又怎会相信舅舅有野心?

    “沛宁侯府之事,皇兄该尽快处理,我只管边关,不管朝堂。”云牧远直视着他,直接道:“今日我来见皇兄,是向皇兄要一份圣旨。”

    至于沛宁侯的事情,那是身为皇上的皇兄该要去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