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晞然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看着竹屋的窗外,风吹帘动,还隐隐能看到萧逸的马蹄扬起的灰尘,他眼神微闪,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都走了……”怀瑾低声开口。

    “委屈你了。”风晞然闻言,也叹息着开口。

    苍老的声音充斥在屋子的每个角落,飘进怀瑾的耳朵里,让她顿时红了眼眶。

    她站在风晞然的背后,看着眼前男子,原本的青丝已经变得雪白,与他身上那翩然胜雪的衣衫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头发,哪里是衣衫。

    缓缓地走过去,走到风晞然的面前,那一张苍老的容颜映入眼帘,他的目光幽深,可是昔日的俊朗风姿却已经变成了老态龙钟的模样。

    “为了你,怎么都不算委屈。”怀瑾坚定地说着。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也走吧,再晚些,他们该找來了……”风晞然说着,看着怀瑾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拿出來,将他从椅子上搀扶起來,两人慢慢出了门。

    马车已经备好,是当初带着萧逸进來时用的那一辆,如今却用在了风晞然的身上。

    怀瑾将风晞然扶上马车,然后自己坐在外面,手中扬鞭,便驱赶着马车,朝着外面驶去。

    谷中依旧宁静,间或传來一两声虫鸣鸟叫,声音悲凉,不知是为凋零的深秋,还是为行将就木的风晞然。

    天涯海角一骑绝尘,怀瑾和风晞然不告而别,从此前尘尽散,此生不见……

    而天星国的都城,却四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这一次的新皇登基改朝换代,并沒有往日历朝历代那样悲凉的气氛,可能是这三年的时间,人们习惯了楼惜玉的存在,就像凝月的旧人习惯了自己和天星是一家,而天星国的众人也习惯了楼惜玉掌权。

    登基大典上,楼惜玉和罗依依并肩而立,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时进行,而清尘也站在两人的身边,以护国公主的身份,与帝后同台。

    冗长的礼文被礼部的典仪宣读出來,帝后祭天,群臣叩拜,可是高台之上的护国公主,却仿佛并沒有听到典仪的话,只是看着高台之下的方向,眼中闪着泪光。

    达达的马蹄声逐渐响起,眼中的身影渐渐清晰,萧逸端坐马上,对着高台之上的清尘微笑:

    “我回來了。。”

    清尘忽然展颜一笑,清脆的笑声压过了典仪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繁复的宫装礼服,从高台之上一路飞奔向下,带着期许,带着幸福。

    当清尘从上面飞奔而下的那一刻,萧逸从马背上下來,站在清尘的面前,将扑向自己的清尘搂在怀里,环抱着她的腰,旋转一圈,然后带着清尘飞身上马。

    “舍得吗,”萧逸开口问着。

    “有你在,什么都舍得。”清尘紧紧地贴在萧逸的怀中,轻声低语。

    萧逸搂紧了怀中的人儿,轻笑一声:“抓紧了。。”

    话音落下,萧逸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连楼惜玉想跟萧逸说几句话也沒能來得及。

    楼惜玉和罗依依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他们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一起,在阳光下拉长了影子,那么契合,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舍了这凡尘俗世,他们会幸福吧,”罗依依叹息着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就如同我们一样。”楼惜玉搂着罗依依的肩,看着远处的两人,开口说着。

    “我们,”罗依依不解其意。

    楼惜玉朝着身边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却见那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卷轴,分明是一张圣旨。

    尖锐的嗓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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