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或许是祖训使然,赵天青骨子里对李家有种莫名的畏惧,他把女儿交给乳娘,讪笑着从怀里摸了半晌,终于掏出一块两寸宽、六寸长的铜质铭牌,用力握了握牌子,他一闭眼一咬牙,把牌子挂到儿子的脖子上,“这是我们赵家的十七家货运商行的令牌,凡是持有这块牌子的人,有权任意支配这十七家商行……新哥儿是我的嫡子,也是我事业的接替人,这、这些商行我提前交给新哥儿了”

    “二郎?”

    别人不知道这块牌子的重要性,赵楚娘却十分清楚。别瞧这块牌子不起眼,却象征着赵家三分之一的财产呢。二弟也是千辛万苦才从父亲手里接过这块牌子,接手还没有三年,怎么却轻易的交给一个奶娃子?

    更何况是个身份有疑点的孩子?

    赵楚娘想起临行前母亲的交代,以及来到清泉山庄后,郭妈妈对于王绮芳生产那天详尽的描述,她对赵良淳的身份也开始怀疑起来。

    原本,赵楚娘想着趁这次满月酒的机会,把王绮芳母子三人接回京城。等到了京城,想怎么查、怎么验,也是赵家关起门来自己的事,就算是李家,也不敢有意见。

    二郎倒好,孩子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呢,他先把家产分了出去。他、他是不是累糊涂了?

    赵楚娘这里心焦的不行,王绮芳听了赵天青的话,也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

    不是她多疑,以赵天青重利薄情的本质来分析,如果没有更大的利益,他不可能如此爽快的把象征身份、财产的牌子交给新哥儿,即使这个孩子是他的嫡子。

    “呵呵,好好好,这才对嘛”

    李家大太太不知道他们三人的心思,见赵天青变相的把新哥儿定为自己的接替人,已经有接纳这双儿女、向七娘主动示好的意思,便高兴的拍了拍手,从身后婆子手里接过一个紫檀木雕花匣子,“二郎送了重礼,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小气。呵呵,这对赤金绞丝镶玛瑙的串珠,是我年轻时候戴的,灵隐寺的无相大师开了光,加过持的。最是有灵性的宝贝,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串,沾沾佛祖的福气吧”

    众人见李家大太太开了口,也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满月礼,一面说着吉利话,一面把东西塞给抱着孩子的乳母或者王绮芳。

    一时间,屋里热闹起来,大家围着两个小包子,有说有笑,暂时把赵天青的尴尬出场丢在了一旁。

    赵天青见状,暗自吐了口气,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把七娘接回家,顺便把棉布的事情搞清楚。

    唔,如果七娘真是佚名,那这一回他可真解决了大问题。据赵家派出去的侠客们打探的消息,青州三棱布一共有四位合伙人,其中以‘佚名’的股份最多,足足有四成份子,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赵家一旦掌握了这四成份子,那大周的棉布市场又将控制在赵家的手里。而作为首功,赵天青绝对有理由相信,来年的会长大选,他定能夺得最终胜利。

    只是,七娘能答应吗?

    赵天青悄无声息的窝在角落里,别有深意的瞧着七娘轻松的周旋在诸多客人中,一面巧笑倩兮的与来客攀谈,一面不时的回头瞧瞧两个孩子。

    孩子?

    对呀,这可是他最大的筹码,赵天青揉着下巴,满意的点点头——恩恩,只要新哥儿一天姓赵,那七娘便要帮赵家一天。

    因为赵家迟早是新哥儿的,帮赵家就是帮自己的儿子,赵天青相信七娘能分得清轻重。

    想到这里,他刚才交出令牌时的心疼感,顿时冲淡了许多。

    比起价比黄金的精纺细棉,那几家货运商行算得了什么?

    午后,吃过酒宴后,王绮芳带着赵嬷嬷,把来客安排好。有急着返家的,也吩咐陈冬生安排好马车,稳妥的把来客送出青阳。

    傍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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