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满地残骸。

    可即便如此,容墨还是逃走了。

    不过受了重创。

    容允,无为还有容华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随着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日。

    苏茵身上多处受伤,好几处都是致命的,重要的是容墨那一掌,震碎了她全身的筋脉,纵然姬玉医术超群,施以金针,又让容允与容华给她输送了内力,可苏茵的情况还是十分的糟糕。

    这些年她大伤小伤不断,又没有细细的调养身体,身体落下许多病根。

    这一次便是一个契机,令得她新伤旧病一起复发,姬玉拼尽全力也只护住她的心脉。

    至于是生,是死,只能靠她自己了。

    看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他们身子中的子蛊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得排出来才好,姬玉给他们所有人煮了汤药,喝了汤药之后,所有人都吐出大半碗黑血,姬玉怕他们血虚,又给他们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要他们仔细的将养。

    他们回到了苏茵于邯郸城中的院子。

    容允在这里住了下来。

    容华还有姬玉也住了下来。

    赵初恨不得将宫中所有珍贵的药材搬过来,一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便连奏折也是在这里批复的。

    苏茵睡了一日又一日,脸颊都凹了下去,起先他们还有心思计算她昏睡的日子。

    后来连他们都不知道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日日靠在一点参汤吊着命,留存下来的也只有一口气罢了。

    所有的人越来越沉默。

    赵初带着这里的时间越来越久。

    容允日日皱着眉,眉间留着一个川字,怎么也抚不平。

    无为满心焦灼,每日在苏茵的房门口,走来走去。

    原氏与苏衍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随着苏茵一起消瘦下去,眼中一片死寂,再无一丝光亮。

    唯一看似正常的只剩下容华了。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终日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比起他们恨不得长在苏茵床前,容华极少出现在苏茵跟前,唯有姬玉诊治的时候,他才会随着姬玉一起出现在苏茵房中。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与姬玉的关系非比寻常。

    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

    这一日,姬玉在屋里给苏茵施针。

    容允与容华等在门外。

    容允淡淡的看了容华一眼,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你沉于江中消失不见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摸样,睡了一日又一日,所有人都怕她会这样一睡不醒。”

    容华静静的听着,看都没有看容允一眼。

    容允见他这副摸样,眉头一蹙,冷冷说道:“容华,你真的已经可以放下了吗?”

    容华视线一转,慢慢的落在容允身上,没有开口。

    他一副喜怒不露的摸样,容允一点也看不透他。

    容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接着又道:“真的已经放下她了吗?”

    在容允的注视下,容华轻声说道:“我与她的种种不过是前尘往事罢了。”

    他声音淡漠如水。

    容允死死地盯着他,只见他双眸平静,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更是没有一点波澜,仿佛不过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他勾唇一笑:“好一个前尘往事。”

    何为前尘往事?

    便是一些该丢掉的陈谷子烂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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