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柔软地方带来了忽如其来的情感和回忆,清晰的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陆景重一手搂着我的背轻拍着,一只手拿出手机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键,我心想,这里本就没有信号,陆景重这是在写什么。
然后,他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有一句话:梦见乔初了?
我睁大眼睛看了看他,拿过他的手机,在手机上输入:毛毛,我小时候特别羡慕乔初,羡慕乔初有一双爱护她的父母,衣食无忧,不用为了钱去大冷天大过年的给人打工,在学校里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在家里是父母掌上的公主,人长得漂亮,又会打扮,喜欢她的男生一大堆,前呼后拥。
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好可悲。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受男孩子喜欢,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但是从来都没有上过心。这一次,她只用心喜欢了一个人,最后还是分手了。
她唯一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新闻记者,当一个名记,都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然后她就报名去了中东战地记者,可是,偏偏不巧又得了白血病。
你知道吗,毛毛,乔初对我特别好,有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她是不是喜欢我,因为那个时候总有传出同性恋的事情,我都在想,是不是要为了乔初掰弯我自己……我是不是特别傻?
上帝给人关上了一扇门,就必然会给人打开一扇窗。
原来,是真的。
当我用手机,打完这样一大段话,抬眼,就看见陆景重正低着头看我,一双眼睛里好像藏着重重沟壑山峦。
他修长手指轻轻在屏幕上触动,写下了一句特别孩子气的话——好人会上天堂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信教么?”
我一不留神,就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声音很小,周围没有人看过来。
其实,就算看过来也不打紧,都是一些陌生人,下了飞机之后谁都不认识谁,没必要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陆景重用他宽阔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我不信教。”
我问:“那你信命么?”
“我不信命,”陆景重说,“我只信你。”
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用尽了前二十年的不幸,才在最好的时候,遇上了陆景重。
………………
下了飞机,陆景重已经和乔初的父母联系过了,就直接上了出租车,去殡仪馆。
现在还不是举行葬礼的时候,才只是头一天。
今天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就都穿了深色系的衣服,我还特意戴着乔初给我织的那条白色的围巾,上面尚且沾着的一点红色血迹,虽然血迹时间久了已经有些发黑了,但是在白色的围巾上,依旧好像是绽放的红色曼陀罗花。
在殡仪馆外面,我我们买了两个花圈。
其实我知道,乔初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人都死了,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在殡仪馆的一个小礼堂里,一进门,首先闯入眼帘的是放在正中间的一个黑色的棺木,有人正在鞠躬,然后,我才看见了,正站在墙边,快哭成泪人的乔初父母。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一种痛。
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却在他们之前,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向乔初的父母鞠躬,然后走到棺木前。
我含着泪,却没有掉下来,只不过在看东西的时候有点模糊不清,向前走的时候就差点撞上了桌子脚。
乔初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木里,她是最爱臭美的一个人了,现在,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都只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还戴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假发套,一如三年前,我们十八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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