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休息室里没有一个人,窗外晚霞的光透过疏密的树叶枝杈,散落在一排一排的座椅上,光影交错。
陆景重的侧影背光,十分好看,只不过棱角更加鲜明了,好像是用雕刻家手里的雕刻刀雕琢而成的,而此时此刻,好像整个人都沐浴在夕阳的光晕之中。
我想起来,昨天和高明说起的那件事情,顺便就想要趁着精神不错,探一探他的口风,“毛毛,你有打算重新回到圈子里么?”
“没有。”
陆景重直截了当的拒绝,完全没有给我一丁点可以转圜的余地,我不由得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就不能委婉点儿啊,好歹我也是说客,总不能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断掉了。”
一时间,陆景重没说话,我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耳边听着滴答滴答的钟表走动,在心里默数。
隔了一会儿,等到这一瓶点滴要快输完了,陆景重忽然开口说:“既然已经决定退出来了,我就不会再选择进去那个圈子……”
“但是会很可惜,毕竟你……”
陆景重打断了我的话:“你觉得什么可惜?”
我说:“你唱歌很好听……”
“我只是退出了公众的视野,并不是说以后就不唱歌了,”陆景重说,“以后跟你们一起去ktv唱歌。”
我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了一幅画面,在ktv包厢里的阴暗灯光下,陆景重手里握着麦克风不撒手,顿时觉得当麦霸也很有喜感,就笑了笑,说:“那肯定没人敢跟你抢麦克风。”
所以,我的游说就被这个话题莫名其妙地打断了。
医院的护士又给我挂上一瓶水,陆景重手机铃声响了,他走到窗边接了一个电话,是陆妈妈打来的,本来是平平静静的两句问候的话,但是,陆景重的声音却陡然提高了:“什么时候?!我现在就去。”
我觉得事情不好,就问:“怎么了?”
陆景重看了我一眼,神色有点凝重,“你先输液,我回家一趟。”团杂见弟。
我一把拉住陆景重的胳膊:“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现在也安不下心来。”
能看得出来,绝对是出了一件大事,要不然一向沉稳的陆景重不可能这样慌张,我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我觉得如果一旦有什么事发生,我这个做妻子的,也一定要和陆景重一起承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陆景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妈刚才去幼稚园接雪糕……没有接到雪糕。”
我顿时呆愣住了,眼前猛的出现了一片白光,喃喃:“没有接到雪糕……是什么意思?”
陆景重按着我的肩膀,好像怕我忽然摔倒一样:“电话里面没有说的清楚,现在我就去幼稚园里看看,你别担心,雪糕那么聪明,肯定丢不了。”
片刻之后,我直接一下子拔掉了左手的输液针,没有顾得上手背上的刺痛和从针孔殷出来的鲜血,说:“我跟你一起去!”
见陆景重皱眉,我抢在他前面说:“我现在已经不烧了,不信你摸摸……陆毛毛,你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神不宁么?找到雪糕,我再回来继续输液。”
我说的十分强势,就是怕陆景重不让我跟去。
开车去幼稚园的路上,陆景重车速特别快。以前他开车很稳,但是这一次,不禁车速提到最快,经常险险超车,而且每每都是赶到黄灯与红灯交界的那几秒钟急速闯过去的,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觉得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颗心也随着陆景重越来越快的车速,越加的焦躁不安。
等到了幼稚园,已经接近晚上六点了,天色有些暗淡,陆景重车都没有停稳就冲了出去,一路拉着我进了幼稚园。
都已经这个时间点,幼稚园里除了全托的孩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