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到雪糕那张红红的小脸,都会觉得很逗,都说外甥像舅舅,说不定小雪糕长大了,真的会长得像是我这样帅。
只不过,十年之后,等我出去,雪糕和言言,是不是都不会认识我了?
如果不认识了也好,就让他们只认顾青城那个强人当舅舅吧,但是总归是心有不甘,十年之后的事情,又有谁能提前预想得到呢。
杜佳茵现在是陆氏的代理董事长,应该说是重哥和顾青城的杰作了,不过这种身份应该能够保护的了她。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在她身边,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就算是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伴随在她左右,帮她护她。
我也知道,自己就胜在一点脸皮厚,死乞白赖地缠着她叫她姐,她没办法。
如果能靠近她,我宁可做她弟弟,真的。
陆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有一架很大的黑色钢琴,我看着忽然手痒了,就坐过去。
杜佳茵问:“想要弹琴么?”
我点了点头,手指已经落在了黑白琴键上。
我弹了一首致爱丽丝。
是杜佳茵教给我的第一首曲子。
我还记得,她当时是从认曲谱开始教我的,但是无奈我对音乐真的是没有一丁点的造诣,学了两节课也不会认。
我当时特别不耐烦地摆手:“你直接给我说怎么弹的吧,我背下来就是了。”
杜佳茵用特别无语的表情看着我,估计也觉得我实在是一块朽木,就说:“我弹两遍,慢点弹,你认真看着。”
我点了点头,凑近了看着她修长手指好像是跳舞一样落在黑白琴键上,第一遍完全没有注意到是弹了那些琴键,一直在盯着她这双漂亮的手看,等到一曲完毕,她扭头问我:“能弹几个音?”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因为我一直在看她的手,完全没有认真听,就急忙转了脸,用特别不忿的语气说:“你弹太快了!没记住!”
此时此刻,在陆氏的这间大办公室里,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些繁复的音符,手指敲在哪一个琴键上,但是,当流畅的音乐流淌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算是彻底魔障了。
致爱丽丝……
瞒着杜佳茵和陆景重,我又找了一次顾青城。
“你有没有认识比较好的心理医生?”
电话里没有说话,倒是传来一阵嗷嗷的嚎叫,我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顾青城说:“刚断了人一条胳膊。”
我知道顾青城也在找雪糕,毕竟雪糕也是他的小外甥,就问:“找到了?”
“快找到了,”顾青城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找心理医生么?”
紧接着,他报了一个地址,说:“找周越,到时候报我的名字也行,报你的重哥的名字也行。”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个周越,叫重哥小五,也是顾青城的表哥。
这件事情我觉得有点难以启?,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签过了保密协议,周越不会往外说。
周越听了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或者鄙夷或者谄嘲讽的表情,而是给出了建议:“你现在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要见她,不要给她打电话,把自己孤立起来,想清楚。”
从周越的心理咨询室里走出来,我看着天空中的灰白,有几只打眼飞过,心里疼痛的已经麻木了。
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我狠不下心来。
就算是离开,我也不会断了和她的联系,我还是希望能每天听听她的声音,听见她的声音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动。
如果能把我关进一个铜墙铁壁里,禁锢住我,有外力的阻力,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