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快,也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曾说赠子红鸾绳,与子一生好。如今绳没了,你我过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恩怨、是非、情怨、爱憎,一样也不会留下。”潋滟看着池面的涟漪,笑得很是美丽:

    “就此别过吧,韩太傅。”

    心里的起伏带着全身都痛,韩朔想说什么,毒素却突然上涌,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身边好像有人走过去了。他要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有人好像在笑,笑得他想跟着低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楚潋滟。今生今世,不管我韩朔在哪里,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他说了这样一句,便听见有人远远地回答:

    “那便看是太傅手段强,还是本宫跑得快了。”

    马声嘶鸣。他停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那人却真的走了。

    韩朔往前几步,靠着大槐树的树干坐下,终究是没有忍住,侧头吐了一口血。

    许久许久之后。周围什么声音都不再有了。他有了些力气,便起来走去那池塘边。

    韩朔不会水,小时候还差点被淹死。之后也便一直对水有抵触。此时,他自然也不会傻到下去找那红鸾绳。能做的,只不过是将自己随身的香囊打开,取出自己的那一条,跟着丢下去。

    就算是没了,也一起没了吧。

    她要与他两断,抹掉过去一切。那么好,等明日他若能将她抓回来。他们就重新开始。论心计,潋滟是玩不过他的。这辈子他就认定了这么一个人,想逃?天下之大,能逃去哪里呢?

    捂着心口,坐在池塘边。他一个人从黑夜慢慢等到了黎明,等着姻缘庙来了人,也终于等着了玄奴来寻他。

    “公子!”玄奴有些急,一来便在他面前跪下:“奴才来迟了!”

    他慢慢将手放下,觉得好像身上已经没那么疼了。药效似乎过了,他还活着。

    “的确是来得迟了,那人都不知道跑了多远了。”喃喃说了一句,韩朔站起来,被玄奴扶着,还勉强晃了晃。

    “带我回府吧,将秦阳和宋渝找过来。”

    “是。”玄奴看着自家公子这苍白的脸。无法想象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是宫里传话要他来这里寻公子,想必还是和那位娘娘有关。

    韩朔有些急,一路上都催着他快些,再快些。玄奴将车驾得如飞,好不容易回了府,跌跌撞撞地进门,却见秦阳已经在里头坐着了。

    “哟,瞧瞧,这还是韩太傅么?”秦阳捏着茶杯,看着韩朔这模样便笑了:“我以为寺庙里听老和尚念经是最痛苦的,想不到太傅在这尘世里,也能将自己折磨至此?”

    韩朔笑不出来,板着脸走过去抓紧他的衣襟:“楚潋滟离开洛阳了,马上让人去追。要是追不到,你的余生便都在寺庙里过吧,也别想着那墙头会再这样低,让你翻出来闲逛!”

    秦阳张大了嘴巴,听完他的话,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楚潋滟离开洛阳了?你哪里得到的消息?她分明昨晚还来寺庙看过我,说韩府今早有好戏。让我来凑个热闹。那么大的活人,昨天听方丈说了一夜的禅,后来便回宫去了啊。还约我,今日可以进宫去瞧瞧。”

    捏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松了,秦阳眼瞧着面前这人又慢慢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忍不住啧声道:“你说你们这些人,天天戴着面具过活,有什么事都不肯写在脸上,到底累不累?”

    韩朔浑身的气力像是被卸掉了一半,靠在软榻上闭了闭眼。

    她没走。那昨日说什么要去找皇帝,又说什么就此别过,都是吓他的么?

    喘了几口气,又接过玄奴递来的参茶喝了,他才慢慢平息。眼角瞥见秦阳幸灾乐祸的神情。韩朔揉了揉眉心,哑声道:“我要睡上一觉才行,冲轩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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