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屏风,其他地方都是一目了然。只有门一处可以出去,也必然有人守着。桌上放着的大概是些战报书信,还有一个布阵用的沙盘,没什么利器。

    外头的号角声未停,韩兵也已经出战。搅乱这一池浑水的人,却在她身边安眠。

    潋滟试着想坐起来,腰上却突然一紧。韩朔疲惫地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

    “我哪儿也不去,就是想坐起来而已。”潋滟撇撇嘴。

    眼神温柔了一些,韩朔重新闭上眼。将人拽回来,抱在怀里不让动了。

    潋滟觉得他比以前…似乎多了许多人情味。不过身在敌营,她也无暇去想韩朔到底是怎么了。她得先好好休息,才有力气与他斗。

    新都军营。

    司马衷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张术。

    满脸胡须的人笑得坦然:“皇上不令人围剿。倒让他带了娘娘走,有些令臣意外。”

    毕卓皱着眉站在一边,手臂上还缠着白布,白天一战初歇,他都不知道新都发生了什么。

    “朕若不放。难不成连着沉心一起杀?”帝王声音低哑,眸子却是凌厉:“朕倒是想问先生,韩朔是如何进的新都?”

    张术一笑,又开始给自己的胡须编辫子:“皇上问臣,臣也不甚清楚。”

    司马衷看了他好一会儿,转身换了盔甲,掀了帘子出去。

    “皇上。”毕卓连忙跟出去,拦在帝王面前:“时至半夜,您御驾亲征也不该挑这个时候。不如等到明日一早?”

    司马衷绕过他,翻身上马:“朕等不及。”

    或者说是害怕吧。沉心心里还有韩子狐,他害怕她就这么再度陷进去。

    兵戎相见,却不见韩朔踪迹。虎威策马立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太傅说累了,休息去了。您若执意要战,便我们来陪。”

    帝王抬手揉了揉额角,轻笑出声。

    韩朔还是一如既往没把他放在眼里,有些让人生气呢。

    一夜战火未息,韩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人正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看着外面。

    这是一夜未睡着么?韩朔坐起来,低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倔强。”

    终于被松开了,潋滟裹着被子愤恨地往床里头滚。一夜都被抱着,她想睡也睡不好,这人还有脸笑。

    “太傅。”谢子瞻进来,带了些阳光泄进主帐。

    “说吧。”韩朔穿上衣裳。走出了屏风。

    “昨夜一战,我方损一万八千,敌军损一万二千。”谢子瞻看了屏风一眼,拿着手里的战报一本正经地禀告:“晋惠帝左肩中箭,其余倒是没有什么大事。”

    “咚。”屏风后面好像有人滚下了床,幸而地上铺着厚毯子,应该没摔重。

    韩朔沉了颜色,挥手示意谢子瞻出去,而后走到屏风后面,看着从被子里挣扎着起身的人:“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潋滟好不容易摆脱了缠着她的被子,抬头看着韩朔道:“他受伤了?”

    当真又犯傻了么,怎么能自己上战场,还是半夜。这刀剑无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贵重!

    韩朔没答,倒是微眯了眼,倾下身子来看着她。

    潋滟下意识地往后缩。

    “行啊,还知道怕我。”韩朔满意地点头:“你现在在我的营地里,命也在我的手里捏着,是不是?”

    潋滟眨眨眼,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

    “想活命么?”他问。

    废话!潋滟又点头。

    韩狐狸站直身子,睨着她道:“你一向聪明,当知道人在屋檐下该怎么做。惹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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