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慈祥的长辈模样。潋滟一壶水烧开了的时候,屋子里两人已经快成忘年之交了。

    “贤侄才华横溢,老夫真是恨不得早认识你几年。”

    “叔伯过奖,侄儿这半桶墨水,也不敢在叔伯面前卖弄。只是想不到叔伯避世这几年,竟然发现这么多的事情,侄儿也是心中感慨。”

    “唉,我大晋立国根基不稳,到惠帝这时候,已经是奸臣当道,山河动摇了。老夫只不过是会算这命理八卦,也就比旁人更想得长远。旁人都以为是太平盛世,殊不知这大浪将起,家国将不安啊。”

    “侄儿愿听叔伯详说。”

    潋滟听得闷笑,江随流是个表面看起来不甚正经,其实骨子里很认死理的人。能拉拢他效忠了小傻子,也便能保证他不会背叛。

    有张术在,半分不用担心说服不了江随流。张术那张嘴。死人都能给说活了,活的也能再给你说死回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这样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才贯古今。文达八州的才子,一般是活不长的。所以他留在她身边做个谋臣足矣,等年老了,还能喝她一杯孝敬茶。

    忘了说,张术是楚家给潋滟请的夫子。自从潋滟小时候偷偷女扮男装混入太学被抓之后。楚将军就给她请了个夫子在家里教书,免得她不安生。这一场师徒缘分持续了三年,从潋滟入宫之后,张术便离开了楚家,结草为庐,挂着闲职替潋滟出谋划策。

    “老夫镇你后方,可保卿不败韩朔。”当年张术是这样笑眯眯地给她说的。

    潋滟也的确很相信张术的才华,只是有些纳闷的是,不过一个三十又二的男人,为什么要自称老夫?还总是不刮胡子。吓坏附近孩童不说。还总是诓得比他小不了多少的人喊他叔伯。

    张术说,这叫风雅。潋滟觉得自己是没办法理解先生的境界的,干脆就随他去了。

    茶泡好,潋滟进主堂去端给那两个人。张术像是说到尾声了,一声长叹接过茶来,语重心长地总结一句:“贤侄,力用到对的地方,才能有更好的效果。利害关系老夫已经跟你分析了个透彻。余下要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牛饮一口茶,脸色一变。

    “娘娘,茶好烫。”嘴里起了泡,生生将一口滚烫的茶喝下去,张术皱了脸。

    潋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叹息道:“先生。茶是开水泡的,自然烫。”谁让你一喝这么大一口?平时是井水喝惯了吧!

    张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捂着嘴出去了。

    潋滟低笑一声,转头看江随流。后者似乎刚才情绪很激动,这会儿脸上还有些红,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道:“娘娘,在下会听从叔伯的话,为国效力的。”

    一会儿不见,就多了一个被忽悠得喊叔伯的。潋滟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是带了柔和的笑意:“公子如此深明大义,也是大晋之福。时候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去了。往后的事情,公子去找楚将军也可,直接问张大人也可。”

    “好,多谢娘娘。”江随流笑道:“正巧了竹林里欠娘娘一件东西,今日也算还清了。”

    潋滟点头,很是欣慰:“公子不提,本宫还忘记了。等会儿就派人去问其余四位要东西去。”

    “哈哈哈。”江随流大笑,拱手做送别礼。潋滟点头,微笑着转身出去。走到井边跟正在喝凉水的张术说一句:“先生,我先回去了。”

    “唔。”张术点点头,应了。

    “不过……”走两步,潋滟好奇地又转回头来低声问他:“先生认识江公子的父亲么?那是个什么人?”

    张术漫不经心地吐了一口井水,低声回她:“谁告诉你我认识他父亲了?不过就那么一问。上来就问候人家的令尊令堂,比较容易叫人觉得亲近,这是交际之仪啊娘娘。”

    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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