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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枯叶盘旋着落于王后裙边,她举步不前,菘蓝自入宫那一日,便十分得宠,而闹出今日这一出,也只是她被嫉恨蒙了眼,但在她的眼中,菘蓝始终只是个被家里娇宠坏了的的孩子,平素虽柔弱却倔强,但这倔强也只是一言不合便转身就走,绝不和谁起口舌之争,她未曾料到今日竟如此决绝,说到底她也并非狠辣之人,但私通外男若是真的,菘蓝自然死不足惜,但若是假的,菘蓝血溅当场丧了命也是她不忍心看到的冤枉,她迟疑了会儿,伸手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冷笑道:“好,若本宫冤了你,本宫自会去陛下跟前,脱簪请罪,还你个清白。”

    菘蓝神情微松,垂眸间难掩眸中的仓皇之色,她使尽浑身解数,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能将生路寄托在落葵身上,只能相信落葵能解了眼前困局,她缓缓放下金钗,端端正正的跪着,尽力让自己神情如常。

    暮霭沉沉里,永昌宫内外烛影幢幢,宫人们吓得哆哆嗦嗦,跪在了院中一隅,有些低着头暗自腹诽,不该回来的这样早,平白跪伤了膝盖。

    内侍们则像潮水一般,呼呼啦啦涌进永昌宫,挨个踢开殿门,摩拳擦掌的四下翻找不停,将花瓶杯盏砸的乒乓作响,衣裳软枕扔的遍地都是,更有甚者乘人不备,将搜出来的银钱揣进了自己的佩囊里。

    王后气定神闲的端坐在廊下,端了盏温热适口的茶,徐徐抿着,高悬的风灯将她的影儿拉的幽暗纤长,如同人心中最难以示人的那块隐秘,她瞧着内侍们一间殿一间殿的搜下来,瞧着菘蓝的脸色益发难看,着实喜不自胜,她实在是恨极了许家,恨极了许贵妃和眼前的许贵人,这姑侄二人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已有数月未曾踏进她的宫中了。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这个孩儿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原以为可以凭着这个孩子重得圣宠,可如今眼看着月份大了,陛下却仍没有回心转意,这叫她如何不恨。

    “娘娘,”王后正失神间,一个内侍如同见了鬼一般从偏殿中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面露难色,抖着手指着那扇大开的殿门,结结巴巴道:“娘娘,那殿中,殿中。”

    王后扬眸怒道:“说。”

    内侍嗫嚅着嘴唇,胆战心惊道:“是,是云世子与,与卫国郡主。”

    王后倏然变了脸色,扶着内侍的手闯进偏殿,一入殿,便瞧见了齐齐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的落葵与云良姜二人。

    这殿内燃了百合香,甜腻腻的香味在四围悠悠散开。落葵发髻微松,脸庞一片潮红,而云良姜缠枝梅纹的领口半开,连天青色云纹腰带也扔在一旁,而雕花四柱大床上,更是凌乱的不堪入目,玫瑰紫洒金条褥半垂在地上,透着丝丝暧昧婉转的气息。

    这情形,是个人都能想到方才发生了甚么,或是险些发生了甚么。

    王后气急败坏的围着二人连连打转,她千算万算,却偏偏没有算出这么个结果来,捉奸捉奸,竟捉了自家侄子的奸,这叫她的脸面可如何安放啊,怒火攻心之下,她狠狠扇了云良姜一个耳光,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良姜,你是要将云家的前程断送了么,你,你,你还要不要脸面了,你不要脸,云家还要脸。”她气的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幸而边上的内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到紫檀木交椅中坐着。

    云良姜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吓,心虚不已,磕磕巴巴道:“姑姑,姑姑,我,我是真心喜欢落葵的。”

    王后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旋即恶狠狠的白了落葵一眼,她就算再恨,也不敢如何训斥落葵,虽说只是个郡主,可毕竟是太后心尖儿上的人,她总要给太后几分薄面,毕竟太后曾想给二人赐婚,若知道了今日之事,只怕会做个顺水人情,若真的如此,她也无法拒绝,毕竟郡主的名声清白最要紧,她强按下心中熊熊燃过的怒火,怒目圆睁瞪着落葵,冷冷开口:“卫国郡主,你是已订了亲的人,这般与良姜私相授受,于理不合,若传了出去,只怕关内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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