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伶俐,天资也极好,只是红颜薄命了些,他深深颔首:“自然记得,她当年是义父的得意弟子,被霖王讨了去做伴读,只是后来不知所踪了,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提起她。”

    落葵幽幽喟叹:“我今夜只是用了个与月姑的背影极像的姑娘,绊住了曲天雄。”她唏嘘不已:“杜衡也是近日才查出,月姑当年并非不知所踪,而是被云绛香送给了曲天雄,最终折在了他的毒功中。”

    惊闻此等秘事,苏子恨得牙根儿痒,一拳重重捶在了桌上,那青瓷盖碗应声跳了一跳:“曲天雄这厮真是该死,曲家不过是区区小门小户,却仗着有正阳道万毒宗做靠山,私底下干了多少凶残狠毒的下作事,为了练他那些毒功,害了多少人命。”

    落葵凝眸,缓缓攒出个冷冽的笑意:“之前你我顾忌万毒宗的势力,不敢擅动,而如今局已布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不必你我动手,有人便要耐不住将曲家连根拔除了。”

    苏子啜了口茶,一双桃花眼冷峻异常,微微颔首:“总有人以为借刀杀人是自己祖传的本事,旁人都脑子缺根弦,都学不会,既如此,这回就让他们死在自己祖传的刀下好了。”

    空青静心听着,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这神秘莫测的关内侯,似乎留下来极深的势力,而落葵众人,似乎借着这些势力,布下了个不小的局,置身局中之人,都将难以善终,他默默垂首,原以为自己族中不太平,原来人族也不太平,这天下,还真是有人的地方,便是非不断,终难太平,自己以后行事,要愈发小心仔细,若是被落葵查出个首尾,只怕会有大麻烦。

    手上的药膏已干透了,干涸出一道道的裂痕,落葵茶足饭饱,掩口打了个哈欠,双眼迷离困倦极了,她眯着眼钻进房内,一头倒到床榻上踢开绣鞋,再不肯离开床榻半步了。

    苏子真是十足十操心的命,一瞬儿打了水,哄着昏昏欲睡的她松了发髻卸了钗环,起身净面卸妆,一瞬儿又担心山中阴冷,怕她着了寒气,翻了厚棉被出来给她盖上,直到她睡的深沉安稳,他才神情倦怠的回屋安歇。

    空青一时感慨万千,算下来落葵是苏子一手养大的,这是正经的长兄如父,看苏子的做派,也的确是养育精心护佑良多,他陡然失笑,苏子虽牙尖嘴利,嬉笑怒骂不留情面,但他照顾起人来,实在是妥帖温和,事事周全。若他有了心尖儿上的姑娘,只怕会将那姑娘照顾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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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位于山腹深处,看不到日头明月星子,辨不清白日黑夜,唯有紫铜香炉上轻烟袅袅,打着旋升到虚空之中,只听得更漏声声,声声催人,愈噪复静。

    坎字房中,空青揣着满腹心事,难以入睡,此地着实诡异,修建的极有章法也便罢了,就连房舍亦是依着八卦而建,方位分毫不错。他一抬手,一道青芒笼罩住整间屋舍,又掐了个诀,觉得万无一失,不会有人听到甚么不该听的,这才坐在桌前饮了一盏茶,整了整衣袖,长吁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轻声一笑:“三哥,莫要再装了,起来罢。”

    这屋里极静,静的每一丝低微人语都如同惊雷,文元猛然睁开双眸,哼哼唧唧的起身,揉着腰眼儿长吁短叹道:“哎哟我的老腰诶,都快躺断了,都快憋成个哑巴了,总算是不必再装死了,这装死真不是人干的活儿,着实辛苦。”

    空青抬手,凭空度过去只剥胎白瓷杯盏,不怀好意的一笑:“你整日里躺着,有甚么辛苦的。”

    文元一饮而尽:“你去躺躺试试,保管你连半日也忍不了。”他一个闪身,坐在了空青对面,抬手捶了他一下,笑骂了一句:“老六,你个重色轻兄的,为了讨好美人,欠美人儿个人情,竟逼你的亲哥哥去受牢狱之灾,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空青给他续了盏茶,愤愤不平道:“那还不是怨你做事出了纰漏,早早的将苍龙世家的人都召了回去,令她生了疑,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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