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甚么善人,但也不会以怨报德,怨你作甚么。”
只这一句话,便说的空青无端垂首,她终是与从前一般无二,不依靠谁也不埋怨谁。
淡淡的幽香袭过鼻尖,如兰素雅,如泉清冽,直冲落葵的心间,勾起淡薄的熟识感铺天盖地席卷而过,她的心幽幽一痛,痛的身上乍起无数冷汗,狠狠打了个寒噤。
空青察觉的落葵的异样,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指端,幽幽一叹:“闭眼。”
“甚么。”落葵不解其意,不肯依从。
空青又是一声叹息,掐了个诀,一道朦朦白光缚住了落葵的双眸,
紧跟着便是一阵儿天旋地转,她虽目不能视,但感受灵敏,知道自己已窝在了空青的怀中,不由的脸颊绯红,窘迫的手脚挣扎,想要从他的怀中挣脱而出。
“别动,再动就要掉下去了。”空青低伏在她的耳畔,一本正经道,言语中隐含浓郁失落。
那熟悉的气息益发浓厚,在落葵心头不断萦绕,疑惑越积越深,深的难以解开,既然她无法挣脱,那只好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窝在温暖踏实的怀中,定定望着眼前白芒,困倦如潮袭来,半睡半醒间,有呼呼风声从耳畔极快的掠过,像是她的身子越来越轻,行走越来越快。
昏昏沉沉中,落葵回到了水家,白芒散尽,只觉眼前有无数张脸,有苏子,有杜衡,有丁香,有见愁,皆是她熟悉的人,唯独没有京墨,她张了张口,刚想问些甚么,却被苏子捂住了嘴,道:“甚么也别说了,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落葵微点了下头,心安的闭上双眸,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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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酣畅淋漓的一觉,落葵再度醒来已是两日后了,天光初亮,入目皆是再熟悉不过的物件儿,听得门帘儿轻响,她眸光一瞬,望着来人笑道:“我还以为你嫌弃我病容丑陋,早早躲出去了呢。”
苏子狠狠拍了她的额头一下,心疼的几乎垂泪,口中却不肯饶人:“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倒是会躲懒,昏睡了两日睡了个过瘾,可苦了我了,你又是高热不退,又是昏迷不醒,我都没敢惊动御医,切脉抓药都是我亲力亲为,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我这把老腰,早就快累的断掉了。”说着,他将白瓷梅纹药碗递到落葵唇边儿,抬了抬下巴:“趁热喝,药效好。”
落葵咬牙喝完碗中的药,苦的狠狠打了个寒颤,眉眼都皱到了一起,嘶哑着声音哀叹:“苏子,你这药里熬了得有一斤黄连罢,后槽牙都要苦掉了,你是得有多恨我啊。”
空青忙端着一盘蜜饯凑了过来,轻声轻语道:“多吃几个压压苦味儿。”
“我自然恨死你了。”苏子瞟了窗下的腊梅一眼:“好端端的赏梅就赏梅,还瞒着我们去,弄成这样,叫我平白多受了多少多累,多担了多少心。”他抬手狠狠敲了落葵的额头一下:“也好叫你知道知道,与个靠不住的人私奔是个甚么下场。”
落葵脸不红心不跳,扬眸一笑:“这分明是私奔未遂的下场,若是私奔成了,这会早过上自在日子了,如何还会在这里听你絮叨。”
苏子将她塞回被窝,掖了掖被角,半是心疼半是威胁:“叫你受受罪也好,若有下回,哼。”
“若有下回如何。”落葵偏着头扬眸轻笑。
苏子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来,狠狠剜了她一眼:“腿打折。”
落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甚么,回来未见到京墨,醒来亦未见过他,她益发担忧,连连望向窗外:“京墨呢,怎么不见他人。”
苏子瘪了瘪嘴:“他呀,怕你醒来骂他丢下你不管,这几日都躲去了铺子。”
落葵满心狐疑:“丢下我不管,这是几时的事,他不是下山求救去了么。”
苏子的眸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