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三个女子给本座,本座就立刻放了你们。”
话音方落,四人中便有个清悦之声争先响起:“好,在下答应了。”
刀疤脸儿挑着短眉一笑,伸手抄过来个青瓷香炉,点燃一炷香,道:“如此甚好,一炷香内你若带了女子回来,他们就都能活,否则,本座就将他们统统扔下去喂鱼。”
不待那人接话,便有个容长脸儿的男子越众而出,转身冲着三人道:“还是我去罢,我府上离此地最近,老三,你照顾大哥和四弟。”
那个清悦之声登时出言阻拦道:“二哥,不可。”
容长脸儿正欲说话,病弱男子却重重咳了数声,道:“都莫要挣了,谁的命都是命,若为了自己活,逼旁人送命,往后,咱们兄弟四人谁也活不安心。”
三人听了此话,皆默然垂首。
病弱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刀疤脸儿面前,抬头直视于他,缓缓道:“用旁人的命换我兄弟四人的命,我兄弟皆做不出,阁下要杀便杀,我四人绝无二话。”
此言一出,余下三人皆缓步向前,聚拢在了病弱男子身侧,做出一副引颈赴死的姿态来。
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香炉上的轻烟渐胜,织成一副淡白的薄雾,袅袅上旋,微微火星缓缓蚕食着线香,过火之处一寸寸变白跌落,他们四人的命,也像极了这摇摇欲坠的香,生路就如同外头的天,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殆尽。
刀疤脸儿的眸光在四人脸上打了转儿,淡淡道:“香,快烧到一半儿了。”
此言一出,容长脸儿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旋即决然的拔
腿就跑,丢下身后三人齐齐大喊。
“老二。”
“二哥。”
屋内挨着墙角,置了一座莲花状的青铜更漏,更漏声声,像极了黄泉路上的镣铐,望乡台上的思念,奈何桥头的不舍,每一滴都落在三人心头,声声催人绝望。
暮色陡然吞噬了雕花窗格,青瓷香炉中的线香终于燃尽了,一阵风过,状若轻尘,酉时的那滴水,晃了晃,落了下来,落到了三人心上。
刀疤脸儿瞧了瞧仍没有动静的楼梯,像是早已料到这情形,嗤笑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弯刀,寒光在三人脸上依次闪过:“谁先来。”
说起话来声音清越的那个男子走了出来,抬了抬周正的方脸,从容道:“我来。”
“三哥。”文弱书生疾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三哥,我先来。”
病弱男子拖着脚步,走到二人身边,笑道:“都是一死,我身为大哥,自然是我先来,大哥在奈何桥头等你们,到了下面,咱们还是兄弟。”
言罢,他无所畏惧的迎向刀疤脸儿的双眸,淡淡一笑:“还要多谢阁下,全了在下几人的兄弟之情。”
刀疤脸儿只笑了笑,单手一弹,弯刀打着旋儿冲着病弱男子飞去,像是一轮满月,从天而降,投下略带血腥气的温润光华。
弯刀转瞬间逼近了病弱男子的脖颈,眼看着他就要血溅当场,只见从窗外闪进一缕微芒,当的一声,击在了弯刀上。
那微芒看着羸弱而不堪一击,可击打在弯刀上,却发出了沉重的巨响,弯刀一击而飞,砸到了墙上,光华敛尽后,弯刀竟断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刀疤脸儿大惊失色,正欲张口大骂,却听得楼梯口处一阵嘈杂,他回首一看,只见容长脸儿煞白着脸,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后头小厮还压着三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他不禁微微眯起三角眼,若有所思起来。
见此情景,病弱男子登时大叫起来:“老二,你疯了。”
而方脸男子和文弱书生亦是呆如木鸡,愣在了当场。
容长脸儿眸底含泪,艰难的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