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江蓠却并不恼怒,只一笑:“喂喂喂,我刚刚救了你啊。”

    “救。”落葵嗤道:“若非你抓了我出来,我能差点丧命么。”

    “天一宗少主”终于神色凝重起来,偏着头静立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阁下是何人,凭阁下的修为,那点毒绝不可能伤了阁下,阁下为何要有意混入天一宗分坛。”

    江蓠撇了撇嘴,破口骂道:“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天王老子都管不着,你个杂碎管得着么。”

    落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无数道诧异的眸光望了过来,她才觉出这样的险境,笑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江蓠也转眸望向她,撇嘴笑道:“小妖女你笑个屁,你以为就你会骂人,本公子也会骂人。”

    落葵顿时大窘,蓦然冷了脸,转头望向一侧,不言不语起来。

    江蓠闹了个自讨没趣,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索性指着“天一宗少主”骂了个痛快:“你个杂碎,你练邪门歪道的功法也就罢了,祸害人家家姑娘作甚么,要祸害,祸害自己家姑娘去,不过,本公子今日既撞上了。”他将长剑往地上一戳,灰尘散开,继续骂道:“本公子就勉为其难,替天行一回道,送你去阎王爷那祸害去。”

    “天一宗少主”被骂的脸色涨红,肿的老高的脸益发像一颗煮熟了的猪头,仰天凄厉长啸滚滚,周身的银色长袍应声炸开,碎片应声像四围砸去,露出内里的一层灰色长袍,而领口处绣了个极小的红色毒字。

    江蓠讥讽笑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你脱衣服顶甚么用,你就是脱光了,本公子该杀你还是得杀了你,顶多就是埋你时省点劲儿,正好赤条条

    来赤条条死,不用费心给你换寿衣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全然忘了此时正置身于你死我活的险境。

    倒是落葵望着突然发狂的“天一宗少主”,眸光闪动,脸色阴晴不定,此人果然如她所料,是万毒宗的门下,且衣领处的那枚红色毒字,也彰显了他在宗中地位不低,她眸光一转,定睛望住了他耳垂子上的小洞,不禁嗤的一笑,竟是个女的,她侧目望了望江蓠,心道,但愿此人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能打的过她。

    江蓠似乎感受到了落葵的眸光,转眸一望,正与她的双眸相接,撇嘴奚落道:“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况且即便我打不过他,跑也要拉上你,死也要拉上你,与我同生共死就是你的命,你就认命罢。”

    落葵冷笑一声:“她是万毒宗的光明暗夜使之一,你可看清楚了,她是个女的,将来下了地府黄泉,也好知道去找谁报仇。”

    江蓠眸光一缩,万毒宗的光明暗夜使,虽然在宗内十大高手屈居末流,但也不容小觑,他将长剑横在了身前,剑身顿时金光大作,做出防护之势来。

    他环顾四围,见天一宗弟子个个磨刀霍霍,咬着牙都想要活劈了自己,他暗叹了一句,这些人虽然识人不明,但罪不至死,一会儿打起来,若是像刚才那个样,都被这假货填了炮灰,也是可惜,随即他单手一翻,食指上挂着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上头白泽昂首,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他指着天一宗弟子,朗声大喝:“本少主才是真正的天一宗少主,尔等眼瞎耳聋,竟然助纣为虐,若今日助本少主铲除奸佞,之前一切既往不咎。”

    天一宗弟子们面面相觑的未敢擅动,那枚玉佩是确凿无疑的真货,那么眼前之人呢,究竟是谁,众人难以置信的移眸望向“天一宗少主”。

    而此时,“天一宗少主”如同变了个人,一袭灰袍裹在身上,蜂腰纤细,骨肉均匀,体态婀娜多姿,而竖在头顶的长发尽数散落,衬得她脸白如玉,美艳无双,这下子,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是个女的,周围讨好了她数月的天一宗弟子登时大惊失色,指着她厉声大喝:“你不是少主,你是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冒充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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