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睡在地上,身子受得住么。”

    江蓠解开系在腰间的帐幔,将落葵小心放在床上,大刺啦啦的笑道:“我身强力壮的,不冷,没事。”

    君葳蕤垂首,引燃了炭火,烧了一壶热水,热气氤氲在她的脸庞,熏得微微泛红,更像一枝明艳照人的玫瑰,她斟了盏热水,欠着身子捧给江蓠,道:“李公子,天晚了,不适宜喝茶,喝点热水罢。”

    夜色深沉,连日奔波,江蓠实在疲倦,见君府父女除了说些饮水喝茶之类的话,并无旁的事要说,他掩口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道:“君老爷,君姑娘,夜深了,早些歇着罢,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

    君葳蕤转瞬神情黯然,想了想,却又笑道:“正是要说明日之事,明日启程,只怕那山贼不会轻易罢手,我想与李公子商量一二,看有没有甚么法子一劳永逸。”

    君迁子顿时明白了君葳蕤之意,忙做出愁云惨淡的神情,连连点头:“蕤儿说的还真是。”他冲着江蓠拱了拱手,道:“还请李公子相助一二。”

    江蓠忙着起身回礼,平静道:“一劳永逸的法子,我可以没有,凭我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剿了那一窝山贼,此事我已想过了,明日启程,我带两名家丁护卫骑马在后警戒,余下之人便在前头探路,而君老爷,只管护着君姑娘就好。”

    君迁子点了点头,朗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待回了扬州城,老夫定全力相助,请圣手黄芩救治水姑娘。”

    君葳蕤亦是点头,一双秋水明眸微微含情。

    二人离去后,屋中顿时寂静下来,可以听到落葵低微的呼吸声,她像是睡着了,眼睫微动,在白腻如玉的脸上投下淡淡岚影,江蓠莞尔,轻声打趣道:“小妖女,你合该少吃些了,本少主都要背不动你了。”

    落葵顿时睁开眼,咬牙骂道:“姓江的,若非你抓了我出来,我还能更胖些。”

    屋内寂静,烛火暗淡的微微晃动,江蓠斟了盏茶递过去,忧心忡忡道:“小妖女,到了扬州,若是圣手黄芩不肯救你,怎么办。”

    落葵凝眸,阴恻恻的一笑:“人家不肯救我,我也不能勉强人家,那,就打死好了,有人给我做个伴儿,我死的也能安心些。”

    江蓠脸色一沉,一把抓住落葵的手,眸光笃定,眸底却隐隐浮出些水雾,咬着牙道:“他若不肯救你,我就拼命打他,一直打到他肯救你为止。”

    “若他宁可死都不肯呢。”落葵扬眸轻笑。

    江蓠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将后槽牙咬的生疼:“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圣手,有的是能救人的,我打死他,再带着你去找旁人,找旁人救你,天涯海角,总能找到。”

    落葵的心神猛然荡漾了一下,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她脸色骤然一白,血顺着唇角淌了下来。

    江蓠大惊,忙扶住她,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心慌意乱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又呕血了,葵儿,你怎么样,觉得怎么样。”

    落葵心头狠狠一悸,缓缓抬头定睛望住他,气息中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虚弱轻缓道:“江蓠,你,叫我甚么。”

    江蓠顿时愣住了,他心下一狠,轻颤的唇边道:“当年,苏凌泉可以为了程朝颜叛出茯血派,我也可以,我也可以从此脱离天一宗,我不怕嗜血道无休无止的追杀,也不怕正阳道世世代代的唾骂,我,只怕你死了,从此再也见不到了。”

    落葵眼前蓦然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随之便是不住的涌出血来,她哽的泪流满面,拿帕子死死堵住嘴,血从指缝露了出来,她不住的摇头,艰难的厉声道:“江蓠,你别说了,甚么都别说了,进了扬州城,你送我去茯血派分堂即可,余下的事,我的人会去做的。”

    江蓠顿时搂紧了落葵,那血糊了他满身,他哽咽道:“我不说了,小妖女,我甚么都不说了,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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