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身上。
黑袍男子只身形晃了晃,却在原地稳稳站住了,反倒是琳琅腾腾腾后退了几步,才艰难稳住了身子。
琳琅怒目相视,厉声喝道:“阁下是谁,这是要明抢么。”
黑袍男子嘿嘿一笑,道:“老夫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旁人双手奉上,根本用不着抢。”
江蓠一见此人,顿时大惊失色,此人赫然正是在竹林中弹琴之人,他环顾了下四围,并非看到那名叫做鹿儿的少女,垂首对落葵道:“他要东海神珠作甚么,莫非他也有事求黄芩。”
落葵摇了摇头,低声道:“此人倒是十分阔绰,一出手竟能换下两枚东海神珠。”
江蓠讥讽一笑:“我看未必,我看他倒是真的打着明抢的主意。”他微微一顿,思量道:“他那个傻丫头没跟何来,莫非他要换这东海神珠,是为了给他的傻丫头治病。”
而此时,黑袍人从袖中取出了一大一小两只玉瓶,重重摆在桌案上,大刺啦啦道:“你们自己瞧罢。”
琳琅忙一把抓过其中一只玉瓶,小心揭开一道缝,里头转瞬便传出龙吟之声,随即青光大作,露出一丝来,他忙紧紧盖住玉瓶,大喜过望的连连点头。
江蓠低声道:“此人倒是心大,也不怕琳琅轩的人明抢。”
落葵摇头一笑:“你没看他方才那身法么,十个琳琅也打不过一个他,他怎会怕。”
江蓠万般可惜的叹了口气,道:“小妖女,没有东海神珠,咱们拿什么去见黄芩。”
落葵笑道:“空着手去见啊,见招拆招,总有法子的。”
东海神珠最终落入旁人之手,众人不禁意兴阑珊,纷纷离去。
刚刚走出琳琅轩,天像是猛然间阴了下来,月华敛尽,有窸窸窣窣的雪片落下来。
落葵忙不迭的用手掩住头顶,惊呼道:“坏了,下雪了。”
话音尚在,那雪扑簌簌的下的大了,江蓠一言不发的拉着落葵跑到廊下避雪,她抽出手,掩饰的抬手去撩额前的碎发,愁道:“这里的雪真怪,说来就来。”
江蓠眸底情深熠熠,宛然一笑如生花,缓缓抬手,刚触上她的脸庞,落葵便如同受惊般猛然躲开,脸上已是羞红一片,眸光躲闪着低声道:“你作甚么。”
“别动。”江蓠轻笑一声:“我这会儿不饿,不会吃了你的。”他缓缓抚上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肩头,浅笑道:“有些淋湿了,仔细受寒,先回客栈再说罢。”
这温厚如春的疼惜与苏子的如兄如父的疼爱不同,更与父亲的严厉冷峻不同,令落葵心中升起暖意,像是漏了一拍似的突突直跳,脸上不由的漾起绯色,良久,心绪才稍稍平复,她抬眼望着长雨不停,踟躇道:“夜已这样深了,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江蓠微微沉吟,猛然间打横将落葵抱在怀中,手上掐了个诀,周身微芒闪过,将簌簌不停的雨丝挡在了外头。
落葵登时面如彤云,在他怀中连连挣扎,不意他却越搂越紧,在耳畔低声附耳道:“别动了,若掉进水里,你便只能穿湿衣裳了。” “看来你的法术还真是个摆设。”落葵引袖掩面,在暗影中嘟起嘴,奚落道。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二人便出现在了客栈房间中,落葵脸上红晕稍退,只见窗外雨势越发大了,雨丝如幕,不远处的碧水青山皆被雨掩住,没了踪影,风裹挟着雨扑了进来,屋内登时腾起一团团水气,她忙起身去关窗,不意江蓠也来关窗,手按在了她的手上,他紧紧握住,在她耳畔低语:“有我在,往后定不会让你受苦。”
窗尚未关严,沿着窗缝卷进一缕风,吹的灯火晃了几晃,落葵忙抽出手,低垂着眼帘斟了一盏酒递过去:“多谢你几次相助。”言语中几多疏离,江蓠眸色一暗,如同有些暗淡的烛火,抿了抿唇角,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