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只见手臂脖颈肤如凝脂,而铜镜中的人儿更是鬓发如云,艳若桃李,那七分娇憨三分媚态竟是个勾魂摄魄的好胚子,她挑唇冷笑:“这具身躯也算不错,称得上是人间尤物了。”

    旋即她轻点眉心,逼出一道红芒,落在床尾,那红芒渐渐凝实,化作一个手脚被缚的人影,她呵呵一笑:“你不必如此瞪着我,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那人影儿冷眸微眯,蹙眉惊诧道:“你不是水蔓菁,你是谁,怎会来此境。”

    “水蔓菁”的脸虽仍是从前那张脸,可眸光却不似往常那般娇憨纯真了,时时透出高傲之色,行为举止像是换了个人,俨然一副天之骄女的做派,轻轻笑道:“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中,如今你就是我手中的木偶,想如何摆弄就如何摆弄。”她抬手一指,指尖窜出一缕红芒,没入那人影的眉心:“这是你与他前世的情孽,幸而当年你身死后,我留下了此物,否则今日还真的要多费许多周章。”

    就在红芒没入那人影眉心的同时,那人的灵台轰然炸开,有数之不尽的人和事倏然飞旋,她头痛欲裂,挣扎连连。

    “水蔓菁”秀眉微挑,轻轻挥了挥衣袖,束缚在那人影身上的绳索顿时化作虚无。

    那人影顷刻间便倒在了床尾,双手紧紧抱头,冷汗浸透了衣衫,却死死咬住牙关,未发出一声呻吟和惨叫。

    “水蔓菁”高傲的抬起头,冷冷望住紧紧蜷缩的人影,赤金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不舍,旋即极快的化作无尽冷意,笑道:“落葵,你也有今日,你便慢慢享受这爱恨两难,生死两难之感罢。”

    那人影竟是被困在幻境中,原本被封印了记忆,占据了水蔓菁身躯的落葵,可不知为何却又被逼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安静下来,浑身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她静静的蜷缩在床尾一动不动,灵台空荡荡的,像是有甚么东西被匆匆流光偷了个干净,她想了良久,都未能想出丁点旧事,只知道空青成了她心里最要紧的那个人,至于那“情孽”,古籍中倒也语焉不详的记载了一句半句,虽与月老手中的红线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是这世间至阴至毒魔道之物,乃宿主前世因爱生恨之物,死后被有心人取走加以炼制,再度遇到宿主后,便如同在灵台中扎了根儿,心中无情便万事皆休,可若心中生了情,那情愫之丝便会疯长,吞噬宿主的心智清明,令宿主情不由己,只对一人生情,即便是灭族之仇,都恨不起来,除非宿主身死情灭,否则生生世世将受尽此物的折磨,她心中生出无尽的疑惑,自己怎会是此物的宿主,又怎会与空青扯上干系。

    “水蔓菁”定睛瞧着落葵的脸色,见她茫然无措,眼波挣扎,知晓情根已然种下,喋喋笑了起来:“看来你已想明白了些事情,不错,这情孽一旦种下,情愫之丝便会将你困住,深入骨血,唯有死方得解脱,落葵,咱们还有长长久久的岁月可以等,可以看,看你与他惨淡收场,看我与他地老天荒。”

    落葵紧紧蹙眉,她隐约觉得自己与眼前之人,还有空青,曾有一段纠缠坎坷的过往,可那过往究竟如何,结局如何,她全然没了记忆,只茫然脱口而出:“空青呢,空青呢。”

    “水蔓菁”斜睨了她一眼,挑唇傲然冷笑:“看来这情孽还真是挑起你与他情缘的利器,着实管用,他若知道了真相,是不是还得感念我的成全呢,不过他如今是百里霜了,而我是水蔓菁,这情缘注定要落到我的身上了。”

    落葵心中生出深深的不祥之感,她来不及多思多想甚么,眼前掠过一道金芒,一羽凤翎在她周身轻轻盘旋而过,她的身子一轻,便被裹在了凤翎中,没入“水蔓菁”的身躯。

    “水蔓菁”抬手掠过额前一缕碎发,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那消失不见的落葵,轻轻道:“如今这一副身躯两个神魂,你可以看得到听得到却说不出,倒也有趣,着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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