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落葵会说些甚么,可没料到却只是两清二字,他心下一紧,神情有些落寞,抬手在她的脸上抚过,掩饰着心痛嬉笑道:“脸上烧了,可能会留疤,留了疤怕是不好嫁,就算嫁去北谷国,陛下怕是也会嫌弃你,我正好可以把你讨了来做妾。”

    落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力抬手拍了他一下,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谁说我留了疤就不好嫁了。”

    “对对对,我说错了,说错了。”江蓠眼波流转,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角,撇嘴一笑:“你不留疤也不好嫁,你一个天煞孤星,根本嫁不出去。”

    落葵哭笑不得的冷哼了一声,艰难的翻了个身儿,留给江蓠一个生气了的背影,闷闷的出声:“得想法子搬出寿安宫,这里眼睛太多,只怕瞒不住你的身份。”

    彼时远远的望见永昌宫起火,江蓠明知凭着落葵的本事,安然无恙的离开火场是轻而易举的,可他仍是难以抑制焦灼的脚步,不顾一切的奔了过来,果然就瞧见了个疯子引火自焚,事到如今,听得此话,他才觉出自己给落葵惹了多么大的麻烦,不禁垂下头,抿唇道:“小妖女,那个,我会小心的。”

    日头渐高,窗外起了蝉鸣,在树上嘈嘈切切,光影流转,微微刺目。

    这宫里有心人实在是太多了些,尤其是寿安宫,冒不得半分险,落葵转过身去,定睛望住江蓠,沉默半响才道:“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盛粥。”江蓠忙不迭的去了小厨房。

    因着落葵挪进寿安宫后昏睡不醒,并未用过半点膳食,太后忧心不已,便吩咐了小厨房里一直温着清粥小菜,以备不时之需。

    江蓠端着白瓷莲瓣碗,那碗里的粥软糯香浓,令人食欲大开,他舀了一勺送到落葵唇边,笑道:“小妖女,太后还真心疼你呢,这粥熬的的着实不错。”

    落葵浅尝辄止了几口,便摇了摇头,望住江蓠:“有人时,你这称呼可要改一改了。”

    江蓠点头,正欲说话,陡然耳廓微动,忙起身静立。

    果然,门帘微动,漏进一缕明亮的阳光,寿安宫的侍女匆匆进来回话道:“公主殿下,御医过来请脉了。”

    落葵微怔,陛下盯着自己盯得可真够紧的,点头道:“传罢。”

    不多时,御医院医正李御医低垂着头进来,隔着薄薄的帐幔,将手搭在落葵的腕间,片刻过后,垂首道:“公主殿下被烟呛着了,下官斟酌个方子,调理几日便无大碍了,至于殿下的烧伤,是重了些,下官会尽力医治,不让殿下留疤。”

    落葵轻声道:“好,劳烦李大人费心了。”隔着轻纱帐幔,瞧着那在楚帝面前深得信任的李御医,她心间一动,恍若无意的平静相问:“本宫这伤需要养上多少时日。”

    听得此言,李御医额上渗出薄汗,这可真是个难解之题,方才陛下召见,也问了同样的话,并严令十日之内必得令其痊愈,不得留半点疤痕,他着实没有把握,却又不敢违抗圣命,只好诺诺称是,如今面对落葵,他凝神想了再想,斟酌开口:“如今时气炎热,不利于养护烧伤,若要痊愈,总也要半个月的功夫罢。”

    落葵隔着帐幔凝眸相望:“若在殿中多置些冰块降温,是否会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呢。”

    李御医赞许的点点头:“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落葵颇觉为难的斟酌道:“这法子虽说来可行,奈何太后娘娘素来体弱,此处暖阁又与正殿相连,若在暖阁中日夜放置冰块,只怕寒气太重,不利于太后娘娘玉体安康。”

    李御医眸光一闪,躬身道:“正是,下官亦是有此忧虑。”

    落葵轻轻颔首道:“那便劳烦李御医,对陛下如实回禀本宫的伤势。”

    李御医了然垂首:“喏,下官明白。”

    随后,李御医留下了外敷的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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