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北谷国可没有的。”他抹去脸颊上的点心渣滓,手一伸:“给我来一杯。”
马莲嫌弃的瞟他一眼,撇着嘴斟了一盏茶:“江少主好大的架子,如今你吃我们茯血派的,和我们茯血派的,连逃命的活路都得我们茯血派给你寻,竟还这样大的架子,你的脸皮真够厚的。”
那香茶入喉,回甘醇厚,江蓠颇为满意的啧啧嘴,仰头一饮而尽,让马莲又给他续了一杯,越过她的肩头,笑眉笑眼的望着月华流转下的落葵:“我的脸皮厚,自然是你家主子给的面子,不然,我也没这样大的胆子。”
马莲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果然还是衡先生说的对,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落葵莞尔一笑,接过马莲手中的茶盏,白瓷杯盏中荡漾一汪碧清透亮的茶水,茶香馥郁,而茶水上浮光点点,正是马莲欲言又止的那些话。
其上写道:
北谷国朝歌城城主重伤。
雷奕明将海芋安置于太白山下的村中暂居。
海芋已知雷奕明身份,雷奕明一无所知。
靛蓝发疯,欲往太子府寻求庇护。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万毒宗的四姑娘,竟与天一宗融冰峰的首座之子纠缠在了一起,只怕,只怕又是一桩血淋淋的孽缘。
落葵转瞬间有了主意,轻轻晃动了下杯盏,那点点浮光尽数散尽,她垂首浅浅啜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鲜爽回甘,果然是上好的甘露,她沉在茶香中,让思绪放空,得了转瞬的安宁,便沉凝开口:“旁的事都不要紧,只那失魂散的分量要下的仔细些,莫要叫他真的疯了。”
“小妖女,你这是又在害谁,这么狠,居然下失魂散。”江蓠灌了口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马莲冷冷的剜了江蓠一眼,凶神恶煞的威胁道:“关你屁事,你若是再喊我们尊上妖女,我就把你告发了。”
江蓠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稍,坐在一旁翘着腿,恍若无事的继续饮茶吃点心。
马莲转过头来,换了张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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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的脸,沉声续道:“主子,北谷国使臣尚未得知主子的伤势。”
落葵凝眸,灯影下的脸庞冷硬,眼波一横,便如同覆了晨霜的青瓦:“这都七八天了,陛下瞒的可够严实的,还真用心良苦,想要瞒住此事将我嫁过去。”
“是,陛下杖毙了永昌宫内所有的宫人,就连李御医也奉旨休沐,禁足在府,不得外出了。”马莲垂眸回道。
“都,打死了,那可有近百人呢。”江蓠惊得跳了起来,狠狠打了个寒噤,他虽只在永昌宫呆了一日一夜,可也见识了那宫里近百名宫人往来的盛景,竟然只因一个人的一句话,便尽数丧了命,他出身江湖,远离朝堂,虽见惯了江湖中的血雨腥风,一言不合的翻脸打杀,却从未见过朝堂上的无情杀戮,只因一人一语便定了生死。
落葵瞟了江蓠一眼,没有甚么情绪的平静道:“吩咐下去,将我伤在脸上的消息放出去。”
“喏。”马莲巡弋了江蓠一眼,低声道:“主子,自永昌宫失火后,内苑四门看守的益发紧了,江公子这些日子怕是出宫不易。”
“不妨事,不妨事。”不待落葵说话,江蓠端着茶盏一饮而尽,忙着冲马莲又讨了一杯:“我在这多待几日也无妨的,小妖女,你不用替我的事忧心,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罢。”
落葵抿唇一笑:“你的心倒是真大。”她挥了挥手:“夜深了,你先回绣房罢,三日后再来。”
马莲垂首称喏,目露凶光的盯了江蓠会儿,才缓缓退了出去。
此间事毕,落葵打了水净手净面,对着菱花镜散了发髻,一把青丝在身后如瀑蜿蜒,其间夹杂的寥寥数根白发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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