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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情景太过诡异,江蓠周身的气息凝重至极,惊的崖香直打寒颤,揣着满腹狐疑低语道:“这几日流言四起,纷纷传言七星图落到了云楚国手中,这才没人来对咱们下手,反倒都围住了他们,只是属下暗中查访,发觉这流言起初竟是从他们自己中间传出来的,若非是他们中有不知实情的内奸,那便是这流言根本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
江蓠绷着脸,故弄玄虚了一盏茶的功夫,已绷的十分辛苦了,早在心里暗骂装深沉果然不是人干的活,没有天赋是装不来的,听到崖香这话,他扑哧一下喷了口冷茶,笑的直打跌:“有意思,这么大个鱼饵,真有意思,谁这么倒霉,得罪了小妖女,这下可有热闹瞧了,不行,我得瞧瞧去,看他们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多过瘾。”
方才江蓠那副模样,吓的崖香够呛,还以为他是吃坏了东西或是中了毒,这才转了性儿,眼见他嬉笑怒骂如常,崖香长长吁了口气,笑道:“少主,如今三日将过,怕是有人耐不住,要去咬饵了。”
江蓠眉梢飞挑,神采狭促:“那是自然,国运昌盛算个屁啊,活的过乌龟王八才是正途。”
听得这话,崖香总算将心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肚子里,自家少主没病没疯没中毒,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遂笑道:“他们一行人一直在红霞岭外的镇中盘桓滞留,并未有离开的意思,想来早已安排好了对策,少主就莫要担心甚么了,太上长老吩咐了,他已将七星图参悟透彻,今夜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咱们就要星夜兼程,赶回天一宗了。”
“这么快。”江蓠讶异的惊呼了一声,静了片刻,他猛然伸手一捞,将一袭艳丽红裳披在身上,依旧散着长发,拔腿就往外走。
崖香急忙拦住了他,陡然拔高了声音,喊道:“少主这是要去作甚么。”
江蓠凶神恶煞的瞪了崖香一眼,笑骂道:“嚷甚么,唯恐太上长老听不着是么。”
崖香死死拦在门口,神色凝重道:“少主,此番离宗的时日已十分久了,若不回去,恐。”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话说不得,可即便是看破不说破,江蓠也应当是心中有数的,他想了又想,终于欲言又止。
江蓠自然知道崖香戛然而止的是甚么,可眼下有些事,他不去做了,总是心下难安,他笑道:“崖香你放心,我就是去送送她,很快就能追上你们的。”
崖香自幼与江蓠一同长大,不但情分非比寻常,于江蓠的心思也是拿捏的极准的,他蹙着眉心,不肯相信亦不肯相让:“少主,你是要一直送到青州城么。”
江蓠皱眉骂道:“崖香,你就这么信不过本少主么。”
崖香梗着脖颈回嘴:“少主扪心自问,可做过几桩让属下信得过之事。”
江蓠哽了一哽,怒极反笑:“你个猴崽子,猜得倒是挺准的。”
崖香仍旧如临大敌,没有半分松懈的拦着江蓠,颇有一种碎嘴先生教训弟子要上进乖顺时的苦口婆心:“少主,你现下赶过去有甚么用,去守着她么,有苏凌泉在,谁能伤的了她,只怕你去了,连她的身都近不了罢,去瞧热闹么,少主你不怕被溅上一身血啊,再有那打输了架丢了面子的,万一迁怒少主,这不是无妄之灾么。”
江蓠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模样来,笑眉笑眼的拍了拍崖香的肩头,连连颔首道:“那你说说看,本少主甚么时候去最合适。”
崖香偏着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自然是她被群敌环饲,朝不保夕之时,少主你一袭红裳,从天而降,如天降神兵,英雄救美啊。”他顿了一顿,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依旧一本正经道:“故而少主,你出现的分寸一定要拿捏的极为恰当,早一分则嫌殷勤,迟一分稍显懦弱。”
江蓠自然知道崖香是在搜肠刮肚的拦着自己,他没有戳破,只一门心思的盘算如何在云轴子的眼皮子底下脱身,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