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若是自己千依百顺的哄着他,保不齐他一高兴,还真的就将清水珠还给自己了。
做人嘛,能屈能伸才能活得长久,落葵做小伏低状,低眉顺眼的问了句:“那么,青公子想吃甚么。”
空青唇角上扬,薄薄的笑意在唇边一漾,好似轻漪转瞬即逝:“我的口味,你不知道么。”
落葵抿唇暗恨,这大半夜的,鲜鱼小虾早成了臭鱼烂虾,他也不怕吃了这些,会拉死在茅房里,不对,若是他拉死在茅房中,自己也就不用再费心讨要清水珠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想明白了这点,她顿时喜不自胜的去了灶间,里里外外的忙活起来。
空青依旧正襟危坐着,他并不知道落葵心中所想,只觉方才她那一笑荡漾到了自己的心间,即便此时她捧来一盏这世间最毒的酒,他也甘之如饴。
落葵果然是灶间的行家里手,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东拼西凑的,总算置办了一桌堪比皇家宴席的鱼虾宴,望之色香味俱全,更备了一壶清酿荷花醉。
空青神色平静的瞧着满桌珍馐,再瞧瞧甩了满头汗珠子的落葵,忍了又忍,才将唇角的笑意敛的无影无踪,不紧不慢的净了手,提溜着白瓷酒壶晃了晃,长眉一轩,淡薄道:“是打算把我灌醉了,借机偷东西么。”
“不敢,不敢不敢。”落葵一叠声的讪讪笑着,狗腿子样的斟了一盏荷花醉,又夹了一筷子鲤鱼,十分妥帖的剔干净鱼刺,语意温软谄媚,连她自己都直泛恶心:“青公子尝尝这个鱼,我炖了好久,味道极是不错。”
空青垂首,荷叶般凝碧的酒水微微荡漾,倒映出他藏也藏不住的戏谑笑意,尝了口鱼肉,故作淡薄平静道:“这店里的盐都不要钱么。”
“咸么。”落葵拿着筷子翻了翻鲤鱼,浓汤赤酱的极为好看,但她却不肯下筷子尝上一口,可不是咸么,这鲤鱼翻着白眼儿,在那大缸里不知泡了几日了,连水都臭了,为了掩盖住臭鱼味儿,她只好切了大把的葱姜蒜炝锅,又没命的放盐放醋放辣椒,才成就了这么一盘子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鲤鱼。
“这酒不错。”就在落葵将鲤鱼翻了个七零八落,来掩盖这鱼肉的端倪之时,空青浅浅啜了口酒,平静的替她也斟了一盏:“你也尝尝。”
落葵顿时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却只拿酒水打湿了唇边,并非是她不胜酒力,也不是她在这荷花醉中下了药,而是这酒不多了,着实凑不够一壶,她就勉为其难的舀了一勺子生水兑进去,又添了些桂花糖调味儿,才凑了这么一壶清甜的“荷花醉”,实在喝不得,喝了搞不好会上吐下泻,整夜与茅房为伴了,她胆战心惊的摇了摇头,喝不得喝不得。
空青并不知其中内情,他素来甚少饮酒,自然也喝不出甚么不妥,只觉这就入喉甜香,没有半点辛辣之气,喝得极为欢畅,一盏接一盏,一壶酒眼看着就要见了底。可这兑了水的荷花醉,再怎么说也是酒,也是会醉人的,更遑论空青素来不胜酒力,很快便有了几分醉意,脸颊晕开两片绯红,映衬得烛影下的他愈发风姿如玉。
落葵并未心思仔细去瞧这副丽景,只忙着眉眼盈盈含笑,态度柔婉和顺,十足十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狗腿子,斟酒布菜挑刺剥虾,忙的不亦乐乎,眼见着桌案上风卷残云一片,暗自念叨着他怎么还吃不饱,大半夜的吃这么多,也不怕撑得睡不着觉,他是出身龙族么,应该是出身饕餮一族才对的。
她斜眼一撇,只见空青脸颊微红,染了点点桃花色,已是酒意上头了,正是提一提清水珠之事的好时机,她斟酌片刻,笑得眉眼弯如同新月,闪着狡黠月华:“青公子吃的可还好。”
昏黄的灯影照在落葵脸庞上,那笑若生花的眉眼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然,多了几许温婉柔美,并不那么的令人难以接近。
空青极力掩饰住眸中的惊艳之色,轻轻撂下筷子,接过落葵兑好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