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没有出手,反倒是天一宗跳了出来,老夫竟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便宜公主了,没想到她竟这般有本事,勾搭上了天一宗的少宗主,也不知她究竟许诺了甚么,竟请的动此人相助。”

    长随微微躬身,忍笑低语:“这位少宗主素来好色。”

    曲天雄颇为不屑的冷冷挑眉,嗤的一笑:“好色,那她也得有色,江蓠此人甚么绝色没见过,好色也不会好她这一口。”

    长随想到那个便宜公主素来的模样,又冷又损,没半点姑娘模样,自家老爷不知在她手里栽了多少个跟头,男子的确不会喜欢这种冷硬姑娘,不禁连连点头:“老爷说的是,那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曲天雄挑了一筷子什锦酱菜,吃的没滋没味,如同嚼蜡,江蓠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自己对上他,无异于是送死,而天一宗宗主最是护短,更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他凝神片刻,转瞬有了主意:“七星图中的秘密,究竟是在公主手中,还是在苏子手中,亦或是在杜衡手中,还未可知,那便没有必要轻易去招惹江蓠,只一路跟着他们,一切待回了青州再做打算罢。”

    “喏。”不用直面江蓠那个灾星,长随顿时松了一口气,垂首道:“青州之事都已安排妥当,老爷尽管放心。”

    曲天雄默默颔首,蓦然有点心慌,青州不比红霞岭,红霞岭可以靠人多势众动手去抢,可青州却只能靠阴谋诡计去偷了,偷是个技术活儿,一般人做不来,他连水家那处宅子都无法靠近,就更做不来了,水家对曲家之人,唯一不设防的便是曲元参了,他一想到回到青州,要对着自己那一根筋的亲儿子捶胸顿足,苦劝不止,便头疼欲裂。

    “也好,盯紧了公主,一旦他们起程,咱们便跟上去。”曲天雄阴沉道。

    长随抿了抿干干的唇,不解道:“老爷,不用隐藏行踪么。”

    曲天雄嗤的一笑:“有甚么可隐藏的,她知道老夫的存在,老夫也知道她的存在,我们二人就是斗一辈子的命数,不必遮遮掩掩的,各凭本事罢了。”

    长随施了一礼:“喏,那小人下去准备了。”

    曲天雄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继续垂首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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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死一般的静谧,窗下的明烛早已熄灭,烛泪在青瓷灯座中蓄成了层峦叠嶂的山峰,博山炉上只余下一缕薄烟,袅袅散尽。

    江蓠身着一袭朱槿色中衣,躺在脚踏旁,一只脚搭在床沿儿,一只手揪着帐幔,虽然四仰八叉的睡姿颇为不雅,但他面容平和,呼吸均匀,睡得安稳踏实,没有半点防备。

    秋香色的帐幔猛然一阵抖动,那颤抖太过剧烈,帐幔摇曳间,团团簇簇素白浅粉的绣球花,也跟着活色生香起来。

    落葵捏着月白中衣领口,从帐幔后头探出头来,撩起帐幔挂在雕花铜钩上,环顾了一圈儿,见江蓠躺在地上,睡得口涎直流,她扑哧一笑,重重踹了江蓠一脚:“起来了。”

    江蓠尚在茫然睡意中,翻了个身儿,双眸迷离的望住落葵,嘟嘟囔囔道:“小妖女,你怎么这么早,总共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你不困啊。”

    落葵取过床头的藕荷色裙衫穿好,松松挽起发髻,轻笑道:“别懒着了,快起来收拾收拾,用些早饭,咱们就启程返回青州了。”

    江蓠撑着身子,瞧着她未施粉黛,微微苍白的脸,轻佻笑道:“这么着急,你的伤,不多养些日子了么,你那脸色还是难看得很,跟死人没甚么区别。”

    落葵微微探身,铜镜中落下半张没甚么血色的脸庞,果然不怎么好看,她又摸了把干枯的长发,在外头奔波了这么久,怎能好看得了,她摇头失笑,自己素来依仗的也不是这张脸,遂轻声道:“不养着了,咱们要与苏子杜衡他们同时回到青州,后面的事才好办,咱们脚程慢,要尽早出发,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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