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通灵谷七姑娘灵珠,那又如何,我通灵谷满门皆丧于你们天一宗之手,此仇不报枉为人,我便是死,也要从坟堆里爬出来,屠尽天一宗。”
这一席极尽恶毒之语,从一个妙龄姑娘口中狠厉说出,说的众人心间一凉,皆是恍然。
“那么,我方家满门尽丧于你们通灵谷之手,这笔血债,又该如何算。”高台之上蓦然响起一语,方至晚再忍不住飞身而出,即便甚么都问不出,她也要问一问,只见她灰袍翩跹,剑光凛然,整个人飞旋着,落于灵珠面前。
灵珠不语,只凝眸瞧着眼前之人,与自己年岁相当,家破人亡之时,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华,自己这十年过得不易,她也定然如此,至于当年之事,其间龃龉谁又能说得清楚多少。
方至晚提剑相逼,眸光一时哀凉凄然,一时凶恶狠毒,自十年前家破人亡后,她再未见过有方家之人幸存,也并未见过通灵谷的余孽,此番乍见,深藏于心的恨被翻了出来,理智告诉自己,这灵珠并非首恶,首恶乃是其父其兄,自己不可以杀了她泄愤,她唇边嗫嚅,克制良久,才逼了一句:“你说,我方家百余条性命,又该如何算。”
灵珠相信,父兄绝非滥杀无辜之人,她更相信,方家灭门与通灵谷无关,这份相信支撑她走到今日,她高高扬起头,微微下吊的双眸轻讽一笑:“我通灵谷与你们方家素无仇怨,为何要灭你们满门。”
方至晚逼近了一步,眼眶微红,厉声大喝:“为那修炼邪术所用的众多白骨,为我方家世代相传的至宝伏魔化骨剑。”
灵珠轻轻一笑,笑声凄然:“我通灵谷修炼,从不滥杀无辜。”
正午时分的日光躲在层云后头,没有半点暖意。
这乌压压围了上千人的太乙峰,此时竟是死一般的静谧,无一人出声,瑟瑟山风轻掠,衣袂翩跹,发出竹海波涛之声。
方至晚手腕一抖,长剑嘶鸣,剑尖儿轻晃,横在了细辛的脖颈上,狠厉道:“说,灵骨与灵羽在何处。”
灵珠神情不变,只冷哼一声,傲然的转过头去,抿紧了双唇,一言不发。
方至晚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提着剑的那只手,进也不忍,退亦不甘。
天一宗弟子见此情形,与左右熟识之人窃窃私语起来,
雷丸轻咳了一声,轻轻拨开方至晚手上的长剑,平静道:“方姑娘,不必再问了,你所问的,老夫已问了数月。”
灵珠转过头来,怨毒的望着雷丸,讥讽道:“你个老匹夫挑断了我的手脚筋,废了我的修为,这份仇我记下了,日日夜夜,你都等着我化作厉鬼,与你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灵珠受了这样大的的罪,竟没吐露半个字,着实是个硬骨头。
围观众人中,有一人虽神情如常,可双手却缩在袖中,死死握拳,握的指节发白,发出咯咯吱吱的轻响。
雷丸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手指,神情肃然道:“你若无话可说了,老夫这边送你上路,至于以后你以后是厉鬼还是幽魂,老夫都等着你来寻仇。”
方至晚退了几步,若有所思的掠了四围一眼,却见众人皆瞪大了双眸,望着这一切,并无一人神情异样,她不禁心生失望,莫非,莫非这一计,套不住任何人么。
高台之上的即墨清浅望着这一切,神情如常平静,没有半点不妥,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用尽了全身力量,才勉力克制住想要飞身而出的念头,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青筋爆裂。
只见雷丸脸色阴沉的退了一步,双手一扬,宽大的藕色衣袖像旌旗般迎风飘摇,双手如轮飞转,不断掐出生涩法诀:“扇扇离席,钉钉在门,去猊悬符,斩。”
话音方落,天地间传来闷雷声声,原本遮天蔽日的层云在一瞬间散尽,顿时艳阳高照,赤金色的阳光如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