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见左右无人,江蓠二人停下脚步,低声道:“走,去我那歇一会儿,这段日子我哪都不去了,跟你一起在太乙殿守着,省的你又犯傻。”

    雷奕明还没从方才寒津津的气氛中缓过神来,心里慌的厉害,他慢慢平复了下心绪,哽咽着点头:“多谢。”这两个字他说的百感交集,格外艰难。

    江蓠重重拍了拍雷奕明的肩头,斜睨着他:“咱们自家兄弟,一个谢字可不够,怎么着也得。”他故弄玄虚的挑眉一笑:“怎么着也得让我吃你一顿。”

    雷奕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稍稍驱散了心头阴霾:“一顿不够,要吃一辈子才够。”

    空寂的山间,只有江蓠二人略显寂寥的身影,两个人慢慢前行,低低商议,可只要雷奕明心中念头不觉,此事便是无解。

    原本他们是该去江蓠院中的,却在无知无觉间,走到了那条下山之路上。

    山门就在远处,那个人就在咫尺,雷奕明苦涩一笑,如今的自己,是不能离开太白山半步的。

    就在此时,崖香一阵风般跑了过来,跑的气喘吁吁,瞧见江蓠二人,喘着粗气道:“少主,雷师兄,外头来了个叫海芋的姑娘,吵着要见雷师兄。”

    听得此话,雷奕明脸色微变,身形一动,却被江蓠死死攥住。

    海芋,还真的追过来了,江蓠掠了雷奕明一眼,摇了摇头,不动声色道:“去告诉那姑娘,雷奕明不在宗内,宗主派他下山办事去了,让她速速离开。”

    崖香探究的望了望雷奕明,雷奕明并未说甚么阻拦之语,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显然是默认了江蓠的这个说法,他大概猜到出了何事,识趣的转身就走。

    山间云雾深重,密林障目,站在这里,丝毫望不到山脚处的山门,亦听不到山门处的人声喧嚣。

    雷奕明极目远眺,即便甚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雷奕明,你出来,我知道你没走,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出来,出来。”山间猛然炸开一声姑娘的大喊大叫,声嘶力竭的扯破喉咙,因七星图之事,各峰弟子皆被约束了起来,山里没甚么人,连一片落叶坠地之声,都能响彻山间,这一声大喊顷刻间从山下传到山腰,悸动人心。

    “雷奕明,你出来。”

    “你出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出来,雷奕明,出来。”

    说是不见,可这一声声大喊砸在雷奕明心上,催着他不停的往外走,他身形一闪,不管不顾的赶到山门,正望着被一群人围住的海芋。

    那张苍白而焦急的脸在不远处晃动,雷奕明心下一慌,拔腿冲了过去。

    江蓠紧跟了几步,伸手抓了一把虚空,低声喝道:“雷奕明,你干嘛,你回来。”见雷奕明没有回头,他暗骂了一声,冲着崖香挥了挥手:“你去,把弟子们都带去辛夷院,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此地。”

    辛夷院离着山门不远,占地数亩的小院儿,并两排灰瓦屋舍,是弟子们轮班守山,短暂修整的临时住处,院中一株玉兰树高大挺拔,枝繁叶茂。

    这株玉兰树是立派之日起种下的,迄今已逾千余年,生的气势雄伟,无数粗壮的枝丫向四围伸展开来,此时并非花开时节,只有遮天蔽日的绿荫,将整座院落笼罩其中。

    守山的弟子成日守着山门,日子过的枯燥无趣,难得有现在这样看热闹的时候,可瞧了瞧凶神恶煞的崖香,还有不远处脸色阴沉,几欲跳起来开骂的江蓠,弟子们还是彻底打消了看热闹的心思,待在屋里不敢乱说乱动。

    山门转瞬空了下来,轻轻拂面的凉风里,只有雷奕明与海芋静默而立,四目相对。

    “雷奕明,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离开这里。”静了片刻,海芋眸底湿润,头一回有了软弱之意,她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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