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酱肘子么,再晚可就卖完了,你如今算是曲家的家奴了,仔细曲莲对你用家法。”

    京墨紧紧跟在她的后头,远远的瞧见了街口处的灰棚马车,和车前静立的杜衡,他拉住落葵的衣袖,埋怨道:“你可得好好管管杜衡了,上回我让他套车送我过来,他竟敢不理我。”

    落葵蓦然停了下来,偏着头:“你说甚么。”

    京墨微怔,端出正经主子的架势来,道:“我说,你得好好管管家里的下人了,没规矩的很,我是你的未婚夫婿,好歹也是他的半个主子,他如今都敢造次,以后还不得反了天。”

    像是有甚么东西堵住了胸口,沉甸甸的压得难受,落葵寒了脸色,冷眸敛的无一丝笑意,平静道:“他不是下人,他是我的亲人。”

    “甚么。”京墨蹙眉微怔,旋即回过神来:“他,他是你的亲人,你别往他脸上贴金了,他不就是水家一个跑腿儿听招呼的么,阿葵,我才是你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落葵冷了一张脸,定定望住京墨的双眸,冰寒的眸光冷的他打了个寒噤,她沉沉开口:“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亲人,我们各司其职,互相扶持,我与他,他们,不是主仆,是亲人。”

    言罢,她缓缓转身,迎着秋风离去,只留给京墨一个消瘦而冷清的背影。

    京墨在她身后暗暗咬牙,青州的日子真的不及扬州分毫,坐不得轿乘不得车,打水洗衣铺床叠被,都得亲力亲为,他摸了摸自己那双手,已经比往日粗糙了许多,真是苦啊,苦不堪言,晚间竟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