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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乐声从日暮一直唱到了夜里,直到城里宵禁,还在咿咿呀呀悠悠荡荡。
甘松领着方至晚走到门外,听到屋内传来的乐声,他迟疑片刻,轻轻叩门:“师父,无为派的方姑娘前来拜见。”
里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怎么又来了,叫她进来罢。”
方至晚清丽的脸庞微微有些尴尬,但转瞬便眉目坚毅,推门而入,只见即墨清浅衣襟松开,露出大片胸膛,双眸微眯,指端在膝头有节律的轻轻敲打着。
一个极艳冶的女子跪坐在即墨清浅脚边,只着了薄而透的长衫,两条长腿白的晃眼,盘在他的腿上,樱唇一张一合,吐出婉转甜糯的小曲儿。
而边上则是几个同样装扮的女子,妖艳的盘坐在地上,弹着各式乐器。
这副香艳场景看的方至晚脸红耳热,她不由自主的暗骂了一声登徒浪子,便忘了自己所来何事,也不知该说些甚么。
静了半晌,即墨清浅眯着双眸,瞥了方至晚一眼,像是能读懂人心一般,漫不经心道:“方姑娘来本座这个登徒子这里,有何贵干。”
方至晚讷讷道:“晚辈,晚辈是想问问,有没有通灵谷余孽的消息。”
即墨清浅戏谑一笑:“又是通灵谷,我还以为方姑娘是来投怀送抱的呢。”
方至晚蓦然气红了脸,垂下头,在心中暗恨不止。
即墨清浅见好就收,挥了挥手,让几名艳冶女子先行出去,关紧了门户,才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有传闻,通灵谷的老五灵骨,也来了藏宝之地。”
方至晚顿时抬起头,脸上残红渐退,不可置信的问道:“当真么,那么,他是以散修的身份前来,还是,还是混在某个宗派中来的。”
即墨清浅抿了口茶,仍旧不疾不徐,似笑非笑的慢悠悠开口:“消息是确凿无疑的,只是,灵骨究竟如何进入,尚未可知,不过,距离藏宝之地的开启,尚且一月有余,我会继续留意追查,一旦有了消息,会即刻传信给方姑娘。”
方至晚面露惊喜,态度也随之和缓了几分,瞧着即墨清浅也顺眼了些,忙恭恭敬敬的轻声道:“如此,晚辈就多谢前辈了。”她单手一翻,一枚传信符箓浮现出来,她双手捧着,放到即墨清浅手边儿,恭敬道:“晚辈和师尊师姐住在城外的百姓家中,离得稍远些,若有了消息,前辈可用这张传信符箓,给晚辈传递消息。”
即墨清浅瞥了一眼那符箓,微微撇嘴,似笑非笑的牵动唇角,从袖中取出一枚浅青色的玉佩,正面刻着一朵祥云,背面则刻着古体的清浅二字,他漫不经心的抛给方至晚,平静道:“这枚传信玉佩给你了,若有事,我会以此物传信给你。”
方至晚微微一怔,忙将玉佩收入袖中:“如此,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即墨清浅掠了一眼窗外,夜色深沉,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宵禁了,城门想是也关了,而这城中的客栈,尽数都已客满,他望了望方至晚,只怕她今夜要露宿了,他叫住方至晚,平静道:“方姑娘留步,夜深了,城门也关了,城中的客栈怕是也没客房了,方姑娘是待嫁之身,若是露宿街头毁了清誉,只怕问剑书院那眼高于顶的掌门大弟子白参会悔婚,今夜,方姑娘就去住甘松的房间罢,明日天亮了再走。”
言罢,他不待方至晚推辞拒绝,便叫了甘松进来,吩咐道:“去把你的房间收拾了,今夜腾给方姑娘住,你过来,在我房里打个地铺。”
甘松微怔,极快的回神,躬身道:“弟子遵命。”随即领着方至晚出门去了。
方至晚张了张口,这即墨清浅安排事情雷厉风行,丝毫没有给她说个不字的机会,即便她不在意白参的看法,也从不看重那种长辈缔结的婚约,也只好从善如流,行了个礼,便跟着甘松下楼去了。
即墨清浅望着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