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查了。”马辛从袖中抽出一枚素笺递过去:“殿下请看,这是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起来回话罢。”一字一句看下来,太子的脸色愈发难堪,咬牙道:“果然,命青州府尹重查此案,若是五日内查不清案情,他们也捅自己五刀自尽谢罪罢。”
马辛缓缓起身:“殿下,青州府尹向来是对人不对事,多么有失偏颇之事,在青州府尹那也不算稀罕,这样一桩桩不公之事料理下来,着实太耗精神,小人想,总要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
太子微微颔首:“此事终了,青州府尹是不能再留了,小妹此前举荐的天冬来了么。”
马辛垂手:“来了,已在城中安顿下来了,殿下可要见他么。”
太子不语,心中已有了自己的主意与打算,扬眸问道:“黄宣黄大人呢,可回来了么。”
“黄大人今日晨起已经进城了。”马辛回道。
太子两指一搓,薄薄的素笺登时化作飞灰,轻声吩咐中自有一番威势严厉:“黄大人的身家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若是再出了黄氏这样的差错,你自己知道后果。”
马辛躬身道:“喏。”
太子凝眸:“去请小妹过来一趟。”
数日后,朝中风云突变,刑部的黄宣查明雍州贪腐一案返回青州,谁料其母意外暴毙,他丁忧去职,将奏折和一应证据呈交太子,此后这桩泼天巨案落在了太子身上,此事一出,朝中与此案有关之人莫不惴惴不安。
一连数日,落葵都十分的忙,早出晚归行踪诡异,京墨私下里偷偷跟过几回,奈何技不如人,每回都是刚刚拐过两条街,便跟丢了,再看不见半个人影儿,他不禁生了疑,虽然他一向心浅,但却爱钻牛角尖,怕落葵在外头有了什么事,或是有了什么人,如此这般的想着,他终于夜夜难以安寝,在廊下一守便是半夜。
夜凉如水,落葵午膳时分便让杜衡套车出了门,直到半夜才回来,蹑手蹑脚的进门,生怕惊动了京墨与丁香,今夜起了风,摇下满树的枯枝败叶,衣角擦过丛丛低矮干枯的花木,发出窸窣轻响,月华轻笼,散出幽暗诡异的微光。
踮着脚尖儿刚走了几步,一个不留神在廊下撞上个默不作声的人,不禁吓了一跳,落葵按下扑通通直跳的心,扬起唇角脆生生的笑起来:“你练的这是甚么功,装神弄鬼功么。”
京墨先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全须全尾没有丝毫损伤,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语出奚落:“你个姑娘家家的夜不归宿,还好意思说我装神弄鬼,我倒要问问你去何处鬼混了。”
落葵知道他的性子,心浅的藏不住半点事儿,喜怒哀乐全在脸上挂着,故而并不在意他的奚落之言,只拎起他的耳朵,撇嘴笑道:“我去哪鬼混,与你何干。”她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扔到他的手中:“给你,这是我出去鬼混挣得银子,你要不要罢。”
银子于京墨而言,一向比世间万物都亲,岂有不要的道理,他着实想拿着,却又不敢不明不白的拿着,思量了良久,终于开口道:“这银子,是如何来的。”
“你是想问,这银子干不干净罢。”见京墨神情尴尬,落葵笑的益发开怀畅快:“城南李家有只瓶子吃不准,请我过去掌掌眼,这是给我的谢礼。”
“那,那也不能这么晚才回来,你一个姑娘家,下回可不能如此了。”京墨抬手拂过她的发丝,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埋怨,却隐隐透出关怀的意思。
落葵唇角下挂,如同西墙上的弦月,做出万般委屈神色:“平日里我给你看了多少物件,也没见你给过我一文钱的谢礼,这会子倒怪我回来晚了。”
“我是有事要问你,否则才不会等你半夜呢。”京墨嘴上不肯服软,也不肯露了关心则乱的心思,瘪了瘪嘴,抬手却拥住了落葵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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