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衣领子,就把他拖下了楼。

    而落葵早已摘下面巾,不用打架了,也就不用戴着这个累赘了。

    三楼死了那么多修仙者,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二楼一楼却莺歌燕舞照旧,并没受到半点影响,也没引来半个人围观,一直到江蓠拖着京墨下楼,落葵一脸谦恭的跟着,才引来几个人窃窃私语。

    江蓠斜着膀子,吊着眉梢,唇角下挂的骂骂咧咧道:“你大爷的,敢跟本少主抢姑娘,你是嫌钱多还是嫌命长。”

    京墨被江蓠拖着,听得此话,满腹狐疑,他只知道曲莲在那三楼肆意取人性命,但并不知道外头究竟出了何事,就身不由己的被人拖了出来,他不敢抬头看上一眼,也不敢挣扎,只任由那个恶少拖着自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落葵低眉顺眼的跟在后头,活脱是个听话的丫鬟模样,当真没有被人看穿了身份,只不过被众多或鄙夷,或羡慕的眸光看了个遍。她颇有些感慨,这楼中大半的修仙者都认得江蓠,即便不认得,也听说过他的大名,这下可算是开了眼界,坐实了他江湖第一纨绔子弟的名号。

    这么一折腾,外头的集市竟已经闭了市,楼内热闹喧天,可闭市了的楼外却是另一番天地,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只余下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垃圾。

    此地位于浔阳城最偏僻的城西,除了那四座香艳的小楼外,荒地里还空着一些宅院,荒废已久。

    江蓠拖着京墨,寻到一处不起眼废宅子中,把他随手往地上重重一扔,随后翻出个烛台,上头积了厚厚一层又油又腻的灰,好在灯座中还戳着半个蜡烛头。

    落葵引燃蜡烛,影影绰绰照亮屋内一角。

    京墨瘫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看那一男一女的模样。

    落葵站在光亮的边缘,半明半暗的脸上,神情复杂,耳畔蜿蜒的疤痕,也多了几许狰狞。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那疤痕,似乎有些疼,弥漫到心间,旧事如风狂卷,恨也如影随行,若非因他当日背弃诺言,自己又怎会引火**,走到今日。

    可即便这般怨恨,她也无法怒骂出口,原来,伤到最深处是沉默无言,她与他终是再无半句话可说了。

    江蓠回头望着落葵,她平静淡然而立,分明没有半分悲恸神情,没有落下一滴泪,但他知道,她是委屈的,是痛彻心扉的。

    京墨始终不敢抬头,畏缩在角落里,夜风袭身,他狠狠打了个寒噤。

    江蓠轻咳了一声,打破寂静,正欲开口,不想落葵冷清的声音,抢先传来。

    “京墨。”落葵心头一阵恍惚,神情敛的平静而淡然,却唯有她自己知道,那恍惚始终萦绕心间:“别来无恙。”

    这一声京墨,如同惊雷,在京墨心上炸开,炸得他再度狠狠抖了一下,抬头相望,于黑暗中看清了那一男一女的模样。

    男的,他不认得,可女的,他却格外熟悉,京墨震惊的望着二人,唇边嗫嚅,他难以相信,试探了一句:“阿,阿葵,是你么,阿葵。”

    落葵眸光微动,神情淡漠:“是我。”

    京墨乍喜,连滚带爬的奔到落葵脚边儿,素白的袍子滚了一身的灰尘,伸手去抓她的腿,惊慌失措的喊道:“阿葵,你救救我,阿葵,不是我做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江蓠见势不妙,指尖冲着京墨的手一划,剑风犀利,划破了他的手。

    血顿时漫了出来,京墨惨叫一声,惊恐的畏缩到旁边,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男子,与落葵极亲密的模样,他满腹狐疑,猜不透落葵与这男子的关系,却不敢再擅动,只一味的落泪哭嚎:“阿葵,阿葵,你救救我,救救我。”

    落葵抿着唇角,冷言相问:“若想活命,你就老实回答我,这些日子,你都跟着曲莲么。”

    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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