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浅无奈摇头轻笑,直呼宗门不幸啊,怎么个个有些天资的弟子,都过不了美人关呢。

    方至晚没料到这看起来纨绔的江少主,竟还是个敢作敢当的,说起话来如此直白,与传闻颇有些不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江蓠边吃边看,环顾四围,陡然看到深深的夜色中,有个熟悉的人影,提了一盏莲花灯,正慢慢走过去,灯影照在她的脚下,颇有些步步生莲的意味。

    他心下一慌,忙冲着即墨清浅施礼道:“师叔,那个,我去前头逛逛去。”

    即墨清浅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略一颔首,他知道江蓠心里挂念着她,更知道这挂念也挂念不了几日了,便没有拦着他,由着他去了。

    方至晚瞧着渐行渐远的江蓠,传言果然不虚,疑惑道:“那个,就是那妖女么,怎么与方才那个又不太一样,难怪江湖传言,这妖女从不以真容示人,有千面之说。”

    即墨清浅笑道:“此话也不尽然,她素来行事乖张,杀人的时候,就很少易容,死也让人做个明白鬼。”16读书

    方至晚斟酌了一句:“方才前辈一眼就认出了她,前辈是不是见过她的真容。”

    即墨清浅无声一笑,并没有说些甚么,他并不知那妖女的真名,也不知自己见到的是不是真容,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她愿意相助自己,愿意与自己一起联手图谋,她究竟是谁,长甚么样儿,叫甚么名儿,实在无足轻重。

    落葵提着盏莲花灯,莲花状的灯影投在她的脚下,她步子轻快,灯影绰约。

    “嘿,妞儿,打劫。”一只手重重拍了下落葵的肩头,她震了一下,急急回头,只见江蓠吊着膀子,斜着眼睛,一脸的狡黠笑意,她跳起八丈高,笑骂道:“有病啊你,吓死人是要偿命的。”

    江蓠拥着落葵的肩头,笑眯眯道:“顶多就是我娶了你,用得着偿命这么狠心么。”

    落葵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一侧,躲开江蓠的手,还未及他失落的神情浮到眸底,她却反手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奚落笑道:“走罢,既然碰上了,不狠狠吃你一顿,岂非辜负了我。”

    江蓠拖着落葵的手,长眉得意洋洋的一轩:“想吃甚么尽管说,本少主有的是钱。”

    “就喜欢你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儿。”落葵靠在江蓠的肩头,微微眯起双眸,望向两侧熙熙攘攘的小摊儿,素手一挥:“那就,一样儿来一个。”

    江蓠扑哧一声,踉跄了一步:“吃这么多,你不怕胖死啊。”

    落葵嗤的一声,扬眸威胁:“买不买,不买我走了。”

    江蓠紧紧攥住落葵的手,忙不迭的狗腿笑道:“买买买,都买下来。”

    灯市的尽头,长河蜿蜒而过,水声哗哗轻响,月色投在河面上,夜风幽幽,掀起细碎的波纹,将月色荡漾成无尽涟漪碎片,粼粼波光间,有一盏皆一盏微光浮沉,恍若满天星芒坠落河面。

    河边上挤了不少人,将手中各色精巧的莲花灯放入河中,看着那灯随波起伏,飘向远处,同时飘走的,还有无尽的牵挂与相思。

    一座小巧玲珑的八角石亭伫立在河中央,石亭和岸边原本有一座木质浮桥相连,可那浮桥年久失修,早已坍塌过半,虽往来石亭不那么方便了,却反倒成了难得的片刻宁静之处,总有那么一两个熟识水性的,涉水过去坐上片刻。

    夜风轻轻拂过石亭,叮铃轻响的铜铃声传的空灵幽远,河水轻轻扑上亭子里的青石板地面,染上斑驳的水痕。

    亭子里传来低低人语说笑,两道人影斜斜投在河面上,涟漪阵阵,暗影遥遥。

    “小妖女,别吃那个了,太凉了伤胃,吃这个,热乎的。”江蓠身边摆满了各种吃食,见落葵捧着一碗绿豆甘草冰雪凉水吃个没完,忙劈手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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