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在众多人中,仍如明珠蒙尘一般,仍散出微弱的光华,甚至引来了大将军石决明的目光。
不知石决明是早对她有所耳闻,有意设局,好来个英雄救美,还是真的误打误撞,总之他来的恰逢其时,正撞上三个兵丁对玉竹动手动脚,他立马横刀,怒目大喝,打发了三个兵丁去受鞭刑,救下了楚楚可怜,再逼下去就要咬舌头自尽的玉竹,尽显英雄本色。果真是英雄救美人,英雄爱美人,这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有了石决明的照应,玉竹的日子好过的多,再没人羞辱怠慢她,只是千里流亡路,即便少了人的折磨,也少不了自然环境的折磨,即便她有单骑救夫的胆气,也被这一路上的风刀霜剑与遭逢大难磨了个丁点儿不剩。
从黎国押解到陈国,要经过一大片戈壁,冰雪消融后的戈壁滩,裸露的岩石显出瑰丽的橙紫色,飓风凌厉,卷起沙石无数,没有清泉流淌,没有绿意熏人,满目荒凉的风景,砾石锋利如刀刃,不经意碰到,尚未觉出疼,便已是一道细长的血痕。
这般景致突变,令玉竹想通了陈国为何会不远千里前来攻打黎国,单单从景致上讲,地处江南的黎国,就要远胜地处蛮荒的陈国,打下黎国后,大力发展旅游业和青楼业带来的大量银钱,足够陈国国主多纳上十个八个夫人了,念及此,她竟微微苦笑了一下。
身处如此境地,即便玉竹的每一步都行格外小心,还是被裸露的岩石划破了鞋履,素白的缎子鞋染了血腥,打那以后,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每一步都痛的钻心。同她一样痛的钻心的还有躲在暗处的白商陆,可惜他只能暗暗咬着下唇,咬到唇边发白,却也无计可施。
自打石决明救下玉竹后,时不时就会放慢了骑马的速度,佯装巡视碰巧巡到她身边,然后就看到了她咬牙痛苦行走每一步的模样,既救了她一回,就没道理不救她第二回,就如此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玉竹低低惊呼一声,被他揽上了马背,一路疾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她的神情如何,白商陆没有瞧见,却瞧见了她身后一串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他眉头紧蹙,或许他也觉出了石决明屡次救美,着实是另有所图。
行到一处镇子时,石决明吩咐人备了辆马车,将玉竹安顿在车中,如此既少了风雪之苦,又可避嫌,他自己则亲任了车夫之责。
玉竹在车内歪着,喃喃道:“此人也算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若他心怀不轨,二人同骑一匹马,岂不更好做手脚,又何必大费周章买来马车避嫌。”
而白商陆却想的是,哪里会有人真正坐怀不乱,百年来大家都说柳下惠坐怀不乱,可却没人深究他是否人欲不妥,眼下看石决明救玉竹,定是有所图谋的,只盼着他也是人欲不妥。
往后的事情出人意料的平静,如静水流淌,春色拂过,陈国的大半国土泛起绿意之时,玉竹一干人等到了陈国都城,只是路途艰难遥远,中途病死,累死的人不在少数,到陈国都城之时,被虏之人已少了小半,好在有石决明照应,玉竹波澜不惊的一一捱过。
按照惯例,所有被掳获的黎国皇亲国戚,皆会被陈国的皇亲国戚,有功之臣瓜分一空,通常下场是男子为奴,女子为婢,而姿色过人,有福气的封个国主夫人,将军小妾也是有的。
白商陆担心的紧,自打进了陈国都城,他的每一日都活在惴惴不安中。照他的想法,他宁可玉竹为奴为婢,那样尚有机会为她赎身,若是做了国主夫人将军小妾,就只能等人休弃,那便是不见天日的苦熬了。
终于,陈国国主的旨意千呼万唤始出来,果然不出所料,国主也是有成人之美之意的,石决明破黎有功,将玉竹公主赏赐给他为妾,以示表彰。
这厢旨意一出,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石决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自然是欢喜异常的。
而愁的是白商陆,似海深的侯门大户,寻常人都难进,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