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初绽了。

    推开虚掩的院门,杜衡焦灼不安的院中来回踱着,一见落葵进来,他忙起身恭敬的深施一礼:“见过殿下。”

    “杜衡,你怎么会在这。”落葵一惊,缓缓坐下,抿了口空青递过来的茶,是她平日里喝惯了的碧螺春。

    杜衡瞧了空青一眼,有些踟躇,落葵明白他的忌惮与顾虑,淡淡道:“空青不是外人,不必避讳什么。”

    杜衡这才微微颔首,焦急道:“苏将军出事了。”

    落葵抿了口茶,听到苏子出事的消息,茶中丝毫回甘都品不出来,只余下满口苦涩,转瞬,她眉心紧蹙,缓缓道:“是苏子的身份泄露了么。”

    杜衡轻声称是,依旧沉声道:“是,苏将军三日前被廷尉府的人带走了,罪名是南祁国死间。太子殿下命属下等候主子回来,一切看主子的安排。”他顿了一顿,续道:“主子,苏将军的身份极其隐秘,知道个中详情的人,只有主子和属下二人,属下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泄露出去。”

    落葵眸子一缩,眸光最深处闪过一丝厉色,揉着额角缓缓道:“知道苏子身份的,可不光只有你我二人。”

    “主子的意思是。”

    此时的庭前,正是初春时节,和暖的风微微拂过,绿了柳色青青,红了海棠灼灼,四下里氤氲着带着暖意的微甜,沁人心脾,可落葵只觉一阵阵薄寒沁骨而入,令她狠狠打了个激灵,连声音都如坠寒冬般凉透了:“杜衡,派人盯紧了散伯府,事无巨细,都要来告诉我。”

    “是,属下安排方海和杜松过去。”

    空青负手淡淡道:“不必如此麻烦,我去牢里接苏子出来就行了。”

    落葵摇了摇头,敲着桌案笑道:“这点事不算什么,不必闹出劫狱这样的动静来,况且若让苏子背着死间和越狱的罪名逃出来,以后只能躲躲藏藏的,再不能随意出门撩拨大姑娘小媳妇,他会恨死我的。”她沉凝了会儿,冲着杜衡沉声续道:“六曲和霖王做下的勾当,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陛下贬斥了霖王,命他在府禁闭,不准参与朝政,无旨不得入宫,殿下知道的,因六曲摄生魄之事,单单云楚国就损了千余条人命,陛下只是这般不痛不痒的处置了霖王,看来陛下只念着云降香的旧情,却从未将百姓的命放在心上。”杜衡微微眯起双眸,捋了捋思绪回道。

    “百姓的命如何抵得过皇家旧情。”落葵嗤的一笑,抿了口茶,凝神片刻,才漫不经心的缓缓开口:“不过,只怕陛下更看重的是皇家的脸面,看中的是他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