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喝的上你的喜酒了罢。”
良久,门外响起叩门声,将三人惊得回了神,落葵沉声问道:“谁。”
“公主殿下,太后有旨。”尖细的声音响起,令落葵心间一震,忙开了门,那内侍只在门口对她附耳数声,她的面色渐次暗了下来,最后挥了挥手,咬着牙道:“我知道了,你退下罢。”
她反手掩上门,一阵恶寒袭上心头,倚在门上良久不做声,空青扶住她,低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落葵苦笑一声,瞧着苏子叹道:“原本以为我在宫里是个无人问津的,不曾想竟是个香饽饽。”她缓缓道:“今日云降香的侄子,文侯云石斛面见陛下,向陛下求娶卫国公主,陛下尚未做出决断,太后着人来告诉我,若我不想嫁,须得早作打算。”
“这半个月来陛下几道旨意齐下,还夺了他的兵权,他岂能不怕,”苏子冷笑一声,薄寒中隐现杀意:“也亏得他能想出此招,若是娶了你,即便日后陛下想动他,也要顾念太后和昭仪公主几分。”
落葵轻叹一声,如同秋风般卷着前尘旧事从唇边微凉逸出:“当年南祁国内乱,不得已向云楚国求援,父亲带兵增援,与苏木太子、大祭司之女慕容地锦结下极深厚的军中情谊。”
她顿了一顿,斟了盏茶递给苏子,她知道他心里苦,希望这清苦的茶能令他稍稍回甘。
苏子饮了盏茶,轻声苦笑:“后南祁国为显诚意,将地锦送进云楚国为妃,太子送来为质,后来地锦生下二皇子,被立为王后。十年后,青州云家送了云降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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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一入宫便是专宠,生下长公主却夭折了,又污蔑王后与南祁国太子有染,二皇子血脉存疑,逼得苏木太子自尽以证清白,幸而当年太后大义,二皇子与陛下滴血验亲,才保得二皇子一命,才有命立为太子。
“可地锦王后也因此心灰意冷,病势缠绵起来,她明面儿上看是病逝,可实际上,”落葵一时语噎。
苏子翻过落葵的手臂,看了看那只百足之虫,又望了一眼空青,惨然一笑:“是啊,当时我刚刚出生。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那会儿还没有你呢,父亲被逼自尽,母亲殉了情,若非列侯搜府之时存了些许善念,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又有义父的细心教导抚育,哪里会有今日的苏子。”他一向心宽,少有这样动了哀情的时候,声音微微颤着,当年的旧事今日想来,仍令人心生寒意。
“若你父亲尚在人世,如今南祁国的太子便是你了。”落葵神情伤感,望着苏子隐隐青白的脸色,叹道:“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受苦。”
苏子唇边的笑意乍暖还寒,微微寂寥:“太子不太子的我不在意,此番能洗刷了父亲的冤屈,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当年云楚国国力强盛,留在青州为质的,何止你父亲一人,还有长和国的侧柏世子。”落葵的笑容像是笼了一层寒露,连声音都有些微凉:“杜仲前日过来,说赐婚宴上,陛下竟命迷迭公主和三皇子当众滴血验亲,做的何其决然,不留情面。”
苏子冷嗤一声:“迷迭公主的样貌,活脱脱就是云降香年轻时的模样,再加上木莲这个铁证,陛下竟没有当场呕出血来,我还真是佩服的紧,怕是他着实没有想到,当年污人清白的那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不清白。”
“是啊,当年云降香的长公主出生即夭折,而侧柏世子的侍妾当夜也诞下女儿,却难产而死。这两件事看起来是没什么关联的,若非当年的侍妾是你们茯血一派的,只怕这冤屈永世也不得昭雪了。”她抬眼望着苏子长叹一声:“他们当年做的狠绝,焉知不是为今日自掘了坟墓,我辛苦谋划的这个局,就是要在赐婚宴上,当着百官和长和国使臣揭开,让陛下颜面扫地,恨极了云家,也厌弃了三皇子,云绛香因此以死谢罪,他们才永无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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