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在此处跪上四个时辰,看来是没跪明白,那这回便再跪上四个时辰,小惩大诫罢。”转瞬笑着冲落葵续道:“走,去二哥宫里坐坐,与我说说你那个未婚夫婿是个什么人。”
日薄西山之时,落葵回转,远远的便望见府门处,一个人影立在脉脉余晖里,登时一阵阵薄寒袭来,迟疑了片刻,她神情如常的走过去,那人听得脚步声,猛然回首,蕴了丝苦笑道:“落葵。”
落葵微微抬了抬眼帘,淡淡道:“伯公请回罢,本宫早说过,与你死生永不相见。”
京墨一把握住她的手,她冷冷甩开,怒道:“放肆。”旋即冷哼一声:“伯公可知本宫这侯府如今藏了多少暗卫。”
京墨一怔,抬眼怔望着檐下的红绸,喃喃道:“落葵,你果真要嫁了他么,他无官无爵,你不觉委屈吗。”
落葵眸光凛冽的扫过他的脸庞,声音中蕴了昭然若揭的杀意:“本宫嫁了谁都与伯公无甚关系,你害苏子下狱之时,本宫与你便是世仇了,伯公还是多多顾念自身的好。”
那凛凛杀意和薄寒令京墨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声分辨起来:“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跟曲莲说起过。”
“你明知曲莲与谁有弯弯绕绕,你还跟她说,就是置苏子于死地,难道你不明白么。”落葵挑了挑眉冷笑道:“伯公着急来找本宫,想来这些天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罢。”
京墨蹙了蹙眉,抬手捏住落葵的腕子,沉声道:“是你,是你将曲家的事告诉了太子,太子才给了我两条路,要么休妻,要么流放。”
“莫非曲家做的那些勾当是我凭空捏造的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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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至今都在利用太子宫中的曲家暗线,甚至安排了曲家死士进入太子宫为奴为婢,她在做些什么,你应当比我清楚的多罢。”落葵甩开京墨的手,只觉心中闷的发痛,她眸光微凉,极好的掩饰住心底的哀伤,只冷冷清清的一笑:“那也算不得流放,只是离青州远了些,苦寒了些,你仍是散伯,凭你和夫人的身子,想来是受得住的,比起你们对苏子下的暗手,我已算是手下留情了,伯公好自为之罢。”言罢,她缓步进门,挥了挥手,院内闪出数个侍卫,将门掩上,只听得门外嘶声力竭的一声哀叹:“落葵。”
夜间,落葵睡得不甚安稳,辗转反侧,直到将锦被和边上的郁李仁一起踢到床底下,才算沉沉睡去。
落葵睡着,却又像是醒着,爬了一路的山,那山路又长又陡,格外的难走,走到骨头都快散了架,总算看到了山顶上的那一点点屋檐。
屋檐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敦厚男子,另一个白衣姑娘,眉眼冷清的有些像她,敦厚男子扯了扯那白衣姑娘的衣裳,笑道:“师妹,你看看,你才来了玉京山半个多月,就已经胖了这么多,这衣裳可是新做的,又窄了。”
“可不是么,”一个俊美的男子从房内踱了出来,笑着凑趣:“她这身儿衣裳可是扯了灵仙雪缎新裁的,费了不少银子呢。”
敦厚男子笑道:“这样也好,若是师妹学艺不成,能把自己吃胖了,再混上几身好衣裳,也算是意外之喜。”
腾腾热气中,俊美男子舀了一勺子菜,喊着那白衣姑娘过来,递到她跟前,她就着他的手尝了尝,笑着点点头,他这才将菜盛到盘中,若有所思的一笑:“人家已在山口等了半月了,你是见呢,还是不见呢。”
不知怎么的,落葵对这个俊美男子格外熟悉,像是知道他的性子,他一向是刀子嘴刀子心的性子,平生最大的乐事便是看人吃亏倒霉惹麻烦,此时眼风中的笑意逸出来,如四月里和暖的风一般温润,神情亦是和善无欺的。她颇觉意外,以为他转了性儿,可垂首间却瞥见了他唇角的一抹戏谑。
那白衣姑娘显然也瞧见了,存心想灭了他看热闹的心火,便忍笑淡淡道:“师父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