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可好。”

    “列当,收拾收拾。”霖王缓缓起身,望住落葵似笑非笑道:“小妹身子弱,在风口里再受了寒,我可吃罪不起。”

    在书房坐定,列当斟了盏茶递给落葵,霖王笑道:“听闻小妹喜欢老君茶,特意备下的。”

    落葵点头:“三哥有心了,竟算准小妹一定会登门拜访。”不待霖王说话,她便沉声续道:“陛下的旨意,三哥知道了罢,难道没有什么想对小妹说的么。”

    霖王沉着脸色一笑:“小妹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落葵倏然起身,盯着他的眸子步步紧逼:“莫非三哥要眼睁睁的看着云楚国成为天目国的囊中之物么,莫非三哥想成为屠城灭国的罪人么。”她微微一顿,更逼近了一步,甚至能够清楚看到他鼻尖儿上的汗珠子:“莫非三哥能背负的住后人的口诛笔伐么。”

    “现在再来说这些,有些迟了罢小妹。”霖王摇了摇头:“不过,好在并非我一个是罪人,也并非我一个会被口诛笔伐。”

    “三哥。”落葵蓦然大喊了一声:“三哥,来得及,天目国的大军还没有打进来,陛下的毒还没深入骨髓,来得及。”

    霖王眸光躲闪,一时迟疑,这桩事说出来是泼天大罪,不说又是泼天大难,他终于艰难开口:“数月前赤芍入宫,我对她一见倾心,她送我不老药,让我进献给父皇,以此复宠自保。”他抿了抿干干的唇,续道:“我进了掖庭狱后,才知道那丹药里下了乱人心志的毒,小妹,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自保而已,我从未想过要云楚灭国。”

    “赤芍是天目国潮音堂的人,素来擅**之术,你着了她的道这不怪你,眼下最要紧的是解了陛下的毒。”落葵一片赤诚的望住他:“三哥,如今形势危急,云楚能依仗的就只有你了。”

    霖王毫不迟疑的开口:“我该怎么做,你只管说。”

    落葵凝眸:“请三哥将青州和宫城四门封闭,所有人许进不许出。”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水家坐定时,东方微明,正是拂晓前撕破黑暗的一缕光,落葵饮了一盏茶吩咐道:“苏子,你能调动的南祁国驻军有多少。”

    “天目国边境的,大约五千人罢。”苏子沉吟。

    “五千人,足够了。”落葵眯起眼眸一笑:“你安排他们佯装成各国矿工,记着,一定是各国的,将咱们半年前在三国交界处边发现的金矿给挖了,要大张旗鼓的挖,最好震惊诸国。如此一来,天目国定会将心思放在金矿上,没有余力,至少眼下没有余力盯着云楚国了。”她微微一顿,续道:“陛下如今中毒不深,尚有自己的清醒意识,杜衡,安排御医为赤芍请脉,以她身患宿疾为由让其静养,安排观星斋的人务必使陛下相信,赤芍今年星宿不祥流年不利,不便侍驾。”她抬首望住窗外,黑漆漆的有丝丝微亮的光透进来:“待宫门开后,杜松随我进宫,为陛下解毒。”

    话音刚落,丁香便匆匆进来,焦急呼喊:“主子,不好了,老主子不见了。”

    深深宫苑中,有不少落满灰尘的宫室,那里曾经的主人或显赫一时或落魄而终,最后都归于尘土,连同华美一时的宫室,皆为人遗忘。

    楚帝登基之初,励精图治尚算是勤勉,可数十年过去,年岁渐渐大了,精力不济处理国事上便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太子能干,许多事上能够分担,霖王也贴心,进献的不老药着实管用,令他在赤芍这个磨人的妖精那里游刃有余。只是每每纵情欢愉过后,便很难入眠,瞪着一双眼眸等着天明成了常事,白日里却又益发困乏不堪,国事一天天耽搁下来堆积如山。

    抬手伸了个懒腰,侧目望了望在怀中安睡的美人儿,楚帝赤着脚悄悄下床,披了件明黄寝衣在窗下伫立良久。

    听得身后有动静,他慌张转身,只见一蓬清瘦人影笼在暗影中,悄然立在床沿,平静如昔的正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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