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哥才是真心为我好。”
“曲莲,事关许多人的性命,我不得不隐瞒,瞒了你如此久,是我对不住你。”曲莲的神情流转,心思微动,皆一丝不拉的看在落葵眸中,她用力握住曲莲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像数九寒天的大雪,直凉到她心中去了。
曲莲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些甚么,只是不住的轻轻摇头,眼眸却盯住京墨的脸庞,一眼不错的望着,伸手掖了掖他的被角,想了想,却又将手探进被里,握住京墨一双毫无知觉又同样冰凉的手,心下才定了几分。
见此情景,落葵心中之痛难以诉说,唯有无言良久,也许在以后,挚友或是仇敌终将一个个离去,伤人终会伤己,她只垂首抿了口茶,掩饰住眸色悲戚,徒留一室茶香。
日头渐高,照的屋内暖意顿生,窗外秋风乍起,呜呜咽咽卷起院落中的落叶,扑出老远,不知最终会扑向何处,就如同人生这个未解之谜,只是一转眼,真相和欺骗就迷了人的眼,须得抽丝剥茧层层分辨。
院中石桌上搁了一锅浓稠清香的粳米粥,还未走到近处,便已嗅到清甜的气息。
落葵坐在桌边,瞧着丁香轻轻道:“我已用过饭了,你忙了一宿,赶紧坐下吃一些罢。”眼见丁香并不敢伸手去拿碗,只战战兢兢的坐住半张椅子,已不复往日的亲昵天真,她且叹且笑:“怎么,怕了。”
闻言,丁香垂首不语,只是绞着帕子,一味的摇头。
丁香年幼天真,并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惶恐与惊惧,落葵心道,这样也好,总比面对一个善于隐藏心事之人来的容易,她氤氲着粳米的清香,缓缓道:“怕了并不要紧,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作甚么。”
丁香倏然抬起头,目光坚毅而笃定:“姑娘,姑娘,哦,不,是郡,郡主是好人,我不怕。”
落葵微微一笑:“可是有些事,关乎性命,真的不怕么。”
丁香心间一紧,额上沁出薄汗,却仍旧镇定道:“除了爹娘,郡主便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虽念书不多,但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郡主吩咐我的,我都不怕。”
人心难得,乱世中的人心更见可贵,落葵垂眸,可人心也善变,不变只因诱惑不足,她素来行事谨慎,绝不将人心押在万一上,只将人心握在预料中。她单手一翻,掌心中蓦然显出一丸猩红的药丸,递到丁香面前,温言道:“若你想要留下,便将这个服下,他日你我主仆情谊善始善终,我自会给你解药,若你不愿,现在我便可以给你银子,放你离开。”
丁香从未经历过这个,在水家这数月,杜衡教了她衣裳怎样浣洗,屋子如何收拾,甚么饭菜合姑娘的胃口,甚么时候不能进姑娘的屋子,却独独没有教过她这个,她出身乡野,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便是乡里的里长,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郡主这样大的官儿,略显稚嫩的脸上一片惶恐。
这种事,旁人是没法子相劝的,只有自己想通了想开了,才能安生过日子,自己自然没有害人之意,但绝不可无防人之心,落葵虽心下不忍,但没有丝毫心软。
丁香定定望住落葵手中的药丸,红的像妹妹心口处的那颗朱砂痣,想到年幼而不知所踪的妹妹,她转瞬便定了心思,没有丝毫挣扎,抖着手接过药丸,再抖着手塞进口中,艰难咽下,双唇颤抖的厉害:“主,主子,婢子,婢子吃了。”
原以为丁香会选择离开,谁料她竟如此利落的服了药,落葵不禁微怔,倒真的是个硬骨头的姑娘,她神情不变的点了点头:“好,你下去罢。”
秋日里暖阳高照,举目望去,院落一隅的菊花锦绣盛开,姹紫嫣红的格外艳丽夺目,颇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绚烂,如同繁花似锦,春光如练。
在院中听得京墨转醒的动静,落葵急急进屋,只见他靠在曲莲怀中,身上盖着宝蓝色团花薄棉锦被,精神尚可,不禁松下一口气:“京墨,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