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咽了多少血下去,你一个姑娘,又伤的这样重,娇弱些也不会有谁笑话的。”他神情大恸,抬手拭去她唇边的血迹,温润的手缓缓拂过她的面庞,像是被春风拂过,她心间顿生暖意,一时间竟忘了要躲开。

    那眉眼脸庞,娇嗔浅笑恍若隔世之人,空青用心描摹了千百次,痴心苦盼了数百年,在亘古长青的春日里,漾开了他心底的柔情蜜意,旋即微叹:“你也算厉害了,以一己之力竟能打的鬼帝和帝后落荒而逃,我看他的伤比你的要重的多,只怕是要养上万年了,你往后可真的要一战成名了。”

    落葵这才回过神来,被空青盯的有些不自在,只好刻意躲开他灼灼的眸光,又匆忙躲开他的温润的手,微微眯了下双眸,牵起唇角清清冷冷的一笑:“成不成名有什么要紧的。”她抬眼环顾了下四周:“要紧的是终于重回南方了。”这笑颜如冬日里绽开的红梅,虽冷然无暖意却明艳照眼,令空青转瞬失神。

    落葵强撑着起身,穿花度柳而过,指尖拂过不庭山上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她等了四万年,终于等到了重返南方的这一日,沿途的每一处痕迹,皆是爹娘曾留下的字句,是他们泣血的遗嘱,原本以为,重回之日自己会伏在这里哭上一回,却不曾想虽心间大恸,指尖冷颤,泪却未落下一滴,她在心底低叹一声,经了这四万年来世事变幻的连番打磨,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肆意哭闹,肆意大笑的南方帝姬,她的心亦不似往昔般脆弱的不堪一击,而她与茵陈和南方,是爹娘留下的遗物,她硬起心肠敛起悲喜,只为守护好这些曾经的过往。

    这一路上,落葵都被盯的如芒刺在背,她天生强大的神魂之力告诉自己,空青一路随着她一同穿花度柳,一路上始终望着她,她着实狐疑不已,侧目间又见他眸中的欣喜与哀痛交错闪过,心下更是惴惴不安起来,自己与这个名义上的四师兄从未打过交道,此番也是头一回见面,即便封了师父之命前来相助,但他的欣喜从何而来,悲痛又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