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从未见过落葵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知道她所托之事绝非小事,敛眉道:“主子叫我去做,我一定做好,不会给主子惹麻烦的。”

    只不过是一夜功夫,丁香便少了往日的孩子气,落葵心中不忍,牵起她的手:“好孩子,你去守着的那个人十分要紧,交给旁人我放心不下,你一定要谨慎小心。”

    丁香深深颔首:“主子放心,我记下了。”

    落葵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好孩子,过几日,杜衡会送你过去的。”

    墙根儿处的菜地长势喜人,架上的黄瓜豆角绿莹莹娇艳摇曳,卷心菜圆润齐整的码在湿润的土里,胡萝卜露出的一点点橘色,掩在绿叶中的西红柿鲜红欲滴。

    丁香叉腰立在菜地跟前,仔细审视她每日辛苦打理得来的收成,甚是满意。她仔细斟酌了晌午要烧的菜肴,开始动手摘菜。

    没人闲话打岔,再加上落葵一夜未眠,只在天明时打了个不甚安稳的盹儿,这会儿守在床前有些困倦,掩口连着打了几个哈欠,酸涩的眼眸不禁淌下泪来。

    京墨的手心发黏,微微出汗,拉了拉她的手,弯起唇角勉力一笑:“困了便去睡,熬了一夜,眼圈都黑了,仔细又长白发。”

    落葵狠狠揉了揉眼窝:“丁香在灶间烧饭,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罢了,等用罢饭让丁香来守着你,我再去睡。”

    京墨不怀好意的一笑,拍了拍床榻内侧:“若实在困得受不住,便在这里眯一觉好了。”

    落葵蓦然红了脸,撇过头去嗤道:“你想得美。”

    “我当然想得美了。”京墨打了个响指,笑得开怀:“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同榻而眠过,这会儿再想一想也不算甚么。”

    落葵啐了他一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也知道是小时候。”

    秋日暖阳照在身上,令人生出懒洋洋的温暖,太阳光的味道实在好闻,她也实在是困倦的难以支撑,索性眯起眼眸趴在了床沿儿,刚想做一场美美的白日梦,却在迷蒙间听见京墨开口询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你下手。”

    落葵仍旧睡眼惺忪,但脑中却清明一片,下手之人并非只是想除掉她,更想除掉太子,那么除了霖王,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如此恨自己与太子了,她抬起头,替京墨掖了掖被角,开口却是另外一番说辞:“我的仇家不少,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是谁,不管是谁,总归这回是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只是伤了你,我心中有愧。”

    京墨抬手轻抚她的脸庞,满眼疼惜:“我又何尝不心疼你呢,你一个姑娘家身子骨弱,若是伤在你身上,可就要遭大罪了。”

    落葵反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莞尔一笑:“我知道你对我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京墨笑道:“手这么凉,来,我给你暖暖。”说着,他将落葵的手拉进被中暖着,冰凉的手上刚有点热乎劲儿,他的手便开始不规矩了,顺着滑腻的手指缓缓往上,不意触碰到落葵腕间的伤痕,他一怔,忙掀开锦被去看,入目一道淡白的刀痕,惊道:“你这手,怎么伤着了。”

    适逢杜衡端着紫檀木莲纹茶盘进来,听得此话,接口道:“当时墨公子你伤势凶险,主子割腕取血做药引子,才保住了公子的性命。”他听叔父杜桂提起过京墨在扬州纳妾宿妓之事,不禁着实心疼落葵,生怕在以后的岁月里,她会因这个人伤心,于是半真半假的威胁了一句:“如今墨公子的血里淌着主子的血,他日墨公子若是负了主子,那么属下也要对墨公子做同样的割腕取血,还了主子的血。”

    听得此话,京墨吓了一跳,他既心疼极了落葵的付出,更是怕极了杜衡方才的一番言语,何为负了,又何为不负,他想不明白,左右此生是要娶了落葵的,既娶了她,那自然便是不负了,不负她也不负此生。他想通了此节,便望住落葵,握着她的手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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