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地的席卷过来,她狠狠咬住下唇,睁着双眸,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

    江蓠顿时头大如斗,想不通自己几时有了这样令人发指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招来滚滚泪流,究竟是这姑娘太娇气柔弱了些,还是自己太不近人情了些。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住满心尴尬:“君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荒郊野岭的,黄芩又伤的太重,若是夜里发起烧来,可是不好办,才让君姑娘去守着的。”他慢慢翻动鸡肉,灼热的火苗舔过,发出滋啦轻响:“这肉还得一会,好了我叫你。”

    不是撵她走,不是嫌弃她,一切就还有的商量,君葳蕤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好。”

    君葳蕤浸湿了帕子,仔细擦拭黄芩脏污的脸庞,又润了润干咳开裂的唇,一想到后面还要扛着担架走上整日,她就愁从心生。

    太愁人了,走不下去了怎么办。

    夜渐渐深了,弯月躲进层云中,幽蓝苍穹上缀满了闪烁星辰,左一簇右一把,像极了明亮银钉,银光闪耀。

    这只野鸡足够肥硕,油水落在柴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撒了大粒粗盐和孜然粉的肉香,随着夜风起伏,一缕缕钻进鼻孔。

    君葳蕤猛然回头,正与江蓠的双眼对上,她局促不安的躲开,讷讷道:“是好了么,我闻到香味了。”

    江蓠平静点头:“你过来吃罢,我先把鸡汤给黄芩喂了。”

    君葳蕤点点头,依言过去。

    黄芩半睡半醒间,却还知道吞咽,一罐儿鸡汤倒是喂进去大半。

    知道吃就好,不管多重的伤,多难好的病,只要还能吃得下东西,就能好的快一些。

    江蓠松了口气,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太沉了,扛的他的个子都生生矮了三寸。

    魔灵域中的夜里凉了几分,就着火堆的热乎劲儿,江蓠一撩衣摆,正打算就地而坐,却被君葳蕤拦住了。

    她拿了块蓝底儿白花布,铺在地上,娇俏一笑:“地上脏。”

    若搁在从前,江蓠肯定是要嫌弃死这块尘土飞扬的地界的,可他跟着小妖女逃亡一路,甚么脏的臭的没经受过,这点灰算甚么,他拈起小花布,笑着递给君葳蕤:“没事,我不嫌脏。”

    江蓠不是那种肃然端正的长相,眉眼间原本就带了几分明艳戏谑,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脸庞,自有一番风流艳丽流泻下来。

    君葳蕤看的痴了,她知道,她陷在这一眼惊鸿里,走不出来了。

    江蓠没留意到君葳蕤的念头,看了看没有动过的鸡肉,便将两条鸡腿都抓在了手中。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虽不及小妖女做的,但也不差,不禁诧异道:“看来君姑娘不喜欢吃鸡肉啊。”

    君葳蕤愣住了,这话头不对啊,碰到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是男子问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坦,胃口不好,吃不下饭,然后再哄一句劝一句,让一条鸡腿给姑娘吃吗。

    她眸光一动,落在两条鸡腿上,吞了口唾液,她也饿了,是真饿了,可还得端着,温婉笑道:“没,没有,我是在等江少主一起吃。”

    江蓠举着鸡腿愣了个神儿:“哦。”他手上一动,低头将另一条鸡腿也啃了一口,继续道:“你看,说晚了,两条鸡腿我都咬过了。”

    君葳蕤以为江蓠听了这话,会将另一条鸡腿递给她,却不想他的脸皮这样厚,心肠如此坏,竟将另一条也啃了一口,顿时尴尬极了,窘的脸都红了,只好撕下一只鸡翅膀,又羞又怒的违心道:“不,不用,我有鸡翅膀就够了,晚上不能吃太多,会,会发胖。”

    江蓠才懒得深究君葳蕤是怎么想的,只嘿嘿一笑,左右开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两条鸡腿啃成了光秃秃的骨头。

    随后,他伸手一抹油光光的嘴,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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