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气竟然坐了起来,呕出几口血来,指着落葵骂道:“你个小妖女,老夫,老夫饶不了你。”

    君葳蕤见状,惊呼了一声,踉踉跄跄的扑了过来,捏着帕子擦拭着黄芩的唇边,回首恶狠狠的瞪了落葵一眼。

    妖女就是妖女,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分明打的是趁病要命的主意。

    落葵呵呵一笑,眸光越发似水波荡漾,清澈见底:“哎呀,前辈火气这么大干甚么,都吐血了呢,你看,这怎么就坐起来了呢,看来气一气,有利于伤势愈合。”

    黄芩低头一看,衣襟上的血迹是暗沉沉的红色,显然是几口淤血,他沉下心神略一调息,只觉浑身疼痛减轻了,胸口也没那么憋闷了,他不知道这是落葵有意帮他排出淤血,还是歪打正着,只眸光复杂的望着她,口中不肯饶人:“小妖女,你等着,看老夫不打死你。”

    落葵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那,前辈可要好好养伤,好好活着,本尊等着前辈来打,哦,不,等着前辈来讨打。”

    “你,我。”黄芩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了,冲着君葳蕤骂道:“还不快走,等着看为师被人气死么。”

    不待君葳蕤说话,落葵便有轻悠悠的笑了起来:“前辈,气死多亏啊,没被东海丹赑打死,却被本尊气死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保不齐可以写个戏本子出来,流芳百世呢。”

    黄芩再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就真的要气的吐血而亡了,忙招呼君葳蕤和江蓠,抬着他赶紧走了。

    落葵却在后头不依不饶的笑道:“前辈,跑慢些,本尊看你那小徒弟弱得很呐,若是跑散了架,可没人心疼的。”

    君葳蕤窘的面红耳赤,跟在江蓠后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苏子拍着落葵的肩头,笑的直不起腰来:“行了,人都被你吓跑了,就别喊了。”

    落葵冷冷哼了一声:“动我的人。”

    苏子大奇:“你昨夜不还大度的很,毫不在意的么,怎么今日就这么小心眼儿了。”

    落葵挑眉:“我这怎么是小心眼儿呢,我这分明是为她好,敲打敲打她,以后再动甚么心思时,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动心思的那个斤两。”

    苏子嘁了一声,给了落葵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儿。

    说话的功夫,江蓠却又腾腾腾的跑了回来,在落葵跟前站定,看了看苏子,又看了看那七八个弟子。

    落葵狐疑道:“怎么了,落甚么东西了么。”

    晨光静静流转,淡而薄的洒在落葵的鬓边,她清冷的眉眼愈发透亮空灵,看起来像是隔在极远极远的云端,飘飘渺渺的清澈虚幻。

    江蓠望着淡若虚影的人,他没有藏起自己的心思,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动作,伸手拉过落葵的手,声音轻柔:“魔宫会很乱,你一定要当心。”

    落葵清淡的眉峰高高挑起,神情淡然而笃定:“放心罢,倒是你,树大招风的。”她戏谑的望了望远处的杏黄身影,撇了嘴:“当心欠下甚么债,还不起。”

    江蓠皱了皱鼻尖儿,佯装使劲儿闻着甚么,哈哈一笑:“小妖女,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啊。”

    落葵嘁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两痕若有若无的微红,莫名的有些羞,她张口啐道:“还不走,莫不是等着我把黄芩活活气死,你好就地挖坑埋了他,正好省事儿了。”

    江蓠嘿嘿轻笑,深深望了落葵良久,才转身离开。

    刚走出去几步,江蓠猛然转身,冲着落葵大力挥手,大喊起来:“小妖女,我在魔宫等你。”

    落葵抿唇不语,只轻轻挥了挥手。

    魔宫就在前方,她心里明白,此时大概是他与她之间,最后的平和与宁静的时光了。

    各宗派从四面八方赶到那座巨大而深邃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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