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三身儿随从衣裳,落葵等人则早早的收拾好了行装,草草用了几口晚膳,便坐立不安的在窗下等着。

    天刚擦黑,谨亲王进了屋,一眼便瞧见换了男装的落葵,如此打扮,竟多了几分英气。他沉声问道:“贵人,可都收拾好了,咱们出发罢。”

    落葵点点头,与马清,杜衡一并出了门,谨亲王坐着小轿,而落葵等人低眉顺眼的跟在后头,一行人轻装简从往云亭寺去了。

    既是扮作随从,自乘不了轿子,只能在轿子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幸而落葵虽养尊处优许久,却没忘了当年的流放之苦,这点子路走起来,倒也不算什么。

    一入了山门,山上的守卫明显森严起来,即便是谨亲王的轿子,也一个哨卡一个哨卡的来回查了几遍,幸而管家机灵,凡遇到此等事皆使了银子,故而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山,进了云亭寺。

    一路弯弯绕绕,谨亲王带着三人转到后山的一处茅草房中安顿下来,歉疚道:“贵人,眼下也唯有此处最为隐蔽,只得委屈贵人了。”

    瞧见落葵神色并无异常,他续道:“贵人,殿下此刻也在寺中,贵人莫要随意走动,以免节外生枝。”

    落葵一惊,未曾料到空青也来到寺中,不知是为了捉拿她,还是为了妖后凤体,亦或是真正担忧世子。她点点头,沉声说道:“王爷放心,断不会累及王爷的。”

    夜深了,空青身处的厢房仍旧灯火通明。

    “殿下,已数日过去了,小世子的身子也见好,殿下可要回宫。”破军知道空青这几日火气大,特意沏了杯杭白菊花茶,捧到案上。

    空青正执了笔伏案看折子,一听这话,手上一顿,豆大的墨点落在了折子上,一片墨迹晕染开来,黑漆漆的仿佛有些伤神,瞪了会儿,他头也不抬的问道:“可有落葵的消息吗。”

    破军微微一愣,低头斟酌道:“还未有贵人的消息传来,殿下,您看......”

    空青直愣愣的望着窗外,月色清寒,四下里皆是黑的怕人,窗上影影绰绰的些许暗影,皆是守卫之人,并无他的心上之人,在心底幽幽一叹,目光落在朱红灯罩上,说道:“她费尽心机出了宫,必定是要来的,暂且多等几日罢,妖后那边再增派些人手就是了。”

    果真是心下烦乱不已,空青方才写了几个字,便将笔狠狠地掷了出去,破军急忙跪下,口中连连告罪,瞧见空青面上不郁,知他心底不畅快,忽而想到一件事,说道:“殿下,今日去向妖后请安时,属下听僧人说寺中的花开了,殿下要不要去赏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