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

    泽兰侧目瞧了瞧落葵的神情,淡白的日光落在她的面上,似薄烟轻笼,眉目皆朦胧起来。泽兰张了张口,终没有说出什么,只微微低垂眼帘,指尖微动,捻着窗下低垂的碧色缨络,似是有些心事,半响后方才拿定了主意,握住落葵的手:“姐姐,有件事我在心里藏了许久,说了怕给姐姐惹事儿,不说又......”

    “如今的我还会怕事多吗,不妨事,你只管说。”

    “就是姐姐出宫那日,我来看姐姐,谁知姐姐没看到,却在芙蓉池边瞧见了珍嫔与一个男子私相授受,那男子并不是她宫里的属下,事后我着意打听了下,那是才回京不久的谨亲王。”泽兰缓缓道,却在最紧要处停了下来,眸光似水流转。

    落葵一惊,腾的起身道:“他们二人瞧见你了吗,还有谁知道。”

    泽兰摇摇头道:“他们二人都没有瞧见我,只有惜昭容,她仿佛也瞧见了,还瞧见了我,且警醒了我几句。”

    窗外光晕流转,自云端渐渐淌出金色华彩,日光透过雕花窗格漏进来,映在那一袭滚了金边的裙上,漾起刺目点点光芒,彼时风起,树影掩住日光,光芒散尽,一切皆仿佛是稍纵即逝的似锦繁华。

    落葵沉凝许久,最后狠狠灌了一大口茶,饮得急了,憋得面颊绯红,平息了会儿,方才缓缓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别再与旁人提起了,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泽兰眸光暗淡,点点头道:“我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惹是非的。”旋即却又笑颜如花道:“姐姐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只是惜昭容那,谁知道她会不会守口如瓶,她与珍嫔素来都是与芜花交好的。”

    “说了又如何,只要咱们不将此事说破,不借题发挥,行事小心,想来她们也是不敢行杀人灭口之事的。”

    话虽如此说,可心下仍是阴霾不散,毕竟知晓了旁人的密事,往后只怕多的是惴惴不安的日子了。

    二人又拉着手一面品茶,一面叙了叙落葵离宫后的种种,不过,她自然隐去了与谨亲王相见之事,甚至于连受伤重病,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带过。

    眼见已是暖阳高照,临近晌午,是用午膳的时辰了,泽兰起身告辞,马莲陆续摆上了膳食,望着落葵笑道:“主子在外头,想必没吃好也没歇好,奴婢备了几样您素日爱吃的,您尝尝,补补身子,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落葵瞧见马清几次偷瞄她的神情,面露迟疑难色,遂低低一叹,望着她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姐,奴婢......”

    落葵却摆了摆手,道:“马清,从今往后你要改个称呼了,今时不同往日,往后要避讳一二了。”

    马清微微一怔,诧异神情转瞬即逝,点点头:“是,主子,奴婢是想问,谨亲王,谨亲王与珍嫔的事,主子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