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云良姜呆了一呆,缩手缩脚的过去,紧挨着落葵坐下。

    落葵抬了抬下巴:“坐过去一点。”

    云良姜从善如流的边儿上挪了挪。

    “再过去一点。”

    云良姜又挪了一点。

    如此这般三番两次,云良姜终于挪到长凳的另一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落葵含笑:“没甚么,我去灶房端个汤。”

    她起身端汤,长凳这一端陡然变轻,一下子被云良姜压翻在地,他哎呦惨叫,狠狠跌坐到地上,清隽的脸拧成了麻花状。

    云良姜吸着冷气瘸着腿揉着屁股,咬着后槽牙结巴道:“你,你,你你你。”

    不待他这个“你”字说利落,落葵便端汤上桌,整个人窝在树荫儿下的圈椅里,淡淡道:“菘蓝入宫已事无回转,你的口风要严一些,万不可告诉曲元参实情,他是个性情中人,脑门儿一热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若露出个首尾,便是无数条人命了。至于晋和公主,北谷国早有与云楚国联姻之意,只是是娶是嫁尚不可知,当然了,晋和公主若嫁给你也是一桩三利的美事,一则解了北谷和亲之远虑,二则解了霖王一家独大之近忧,更是结了云许两府之盟,许贵妃有此打算也不足为奇了。”

    云良姜哪里还顾得上屁股疼,一张脸扭了再扭皱了再皱,小心翼翼的扭到对面儿的圈椅里,愁眉苦脸的叹气道:“元参那里你放心,我自会留心,可我这里,看在我们自小相识,又曾议亲的情分上,给我出个主意呗。”

    若非为了帮他,自己才没这么闲,找他来还管他晚饭,落葵淡淡道:“晋和公主之事,列侯有何打算。”

    云良姜神情郁郁:“父亲向来最厌烦他们这个王那个王的污糟事,当初你我议亲,父亲不就是碍于你们与这些王爷的污糟事太多,死活不肯答应,而现下这桩婚事是许贵妃提议的,她是陛下宠妃开罪不得,况且父亲虽为侯爷,但久不理朝堂之事,是个闲散侯爷,便是不情愿也无济于事。”

    落葵冷哼了一声,当年之事,活脱脱是一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惨剧,王后与太后打擂台,却殃及了自己这只无辜的小虾米,更加令人意难平的是,云良姜是个没义气的,搅混了池水却又抽身跑了,留下自己没了退路几乎晒成虾皮,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旧事,她的神情益发不悦:“合着列侯不怕开罪太后,却怕开罪许贵妃呢,原来我朝以孝治天下竟是个笑话。”

    “哎哟我的祖宗哟。”云良姜吓得忙不迭的去捂她的嘴,贼兮兮的左右瞟了瞟,这才想起来此时是在落葵家中,冷僻不说,四围还尽是自己人,再狂悖之语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小心翼翼的低声道:“你倒是谁都不怕,甚么都敢说,我们家可不比你,我们可谁都得罪不起。”

    落葵夹了一筷子芝麻菜,冷笑道:“列侯当初拒婚,怕是不止嫌弃我的污糟事太多,还嫌弃我少于文墨不够端庄淑女,配不上你们侯府高门罢。”

    云良姜油乎乎的手摸了摸后脑,讪讪笑道:“你就莫要找补这些陈年旧事了,现下我父亲整日里念叨你又明理又懂事,怎么瞧怎么好,后悔的啊肠子都要悔青了。”

    落葵慢条斯理的剥着鱼肉,去骨挑刺,眼皮儿都不抬一下,只淡淡笑着:“可不是要悔青肠子了么,若你早早娶了正室,如何还会有这等糟心事。”

    云良姜连塞了几块羊肉进口,羊肉炖得酥软,他吃的不亦乐乎:“谁说不是呢,父亲说早知如此,那会子就该把你娶进门做正室,公主金尊玉贵的,横不能再挤过来做妾罢,可是,可是如今你与京散伯世子的婚约摆在那里,想娶也不成了啊。”

    杜衡拿黄花梨雕荷叶的茶盘端了个白瓷酒壶过来,各自给落葵和云良姜斟了一杯百花漾,微笑道:“云公子,晋和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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