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的旗杆之下,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大喊。

    少女的眼珠儿绝望的转了一转,旋即厉色一闪,漫天的风雪陡然变大,冰锥掠过,风声如同苍鹰泣血,长风倒卷,黑云翻腾,长风卷起少女的衣裙,火红似血如朝霞满天,翩然欲飞,她冷冷吐出一个字,每个字都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破。”

    墨发掬起越来越多的银色浪花,在半空中凝结成长箭,少女极快的搭弓射箭,一刻不歇,长箭呼啸而过,掠过耳畔长发,扑向广场上遥遥相立的死士。

    广场上登时哀嚎遍野,漾起数丈高的漫天血迹,裹挟着残肢断臂重重砸回冰封的广场,狼藉鲜血的漫过破败的战甲衣衫,漫过残缺的肢体,血色中有个人影狼狈窜出,只狠狠回望了红衣少女一眼,便掠过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此时,少女的双臂才缓缓垂下,如云广袖似扯破了的残霞云絮,在腕间狼狈的飘动,她脚下的广袤浮冰发出窸窣之声,冰缝以燎原之势写满整个冰面。

    少女身形微晃,腕间发出轻微的碎裂之声,如斯疼痛沿着经脉一路蜿蜒,直痛到内心深处,而原本该蓬勃有力的腕间脉搏,瞬间变得细若游丝起来。她方才用的术法,虽威力极大,但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儿,若非逼到了生死一线,她断然是不肯用的。

    少女呕出口鲜血,稳了稳心神,只一个闪动便跃到远处的高台上,双膝发软瘫在轻雪中,紧紧抱住躺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在地上躺的久了,被轻雪覆盖住了薄薄一层,少女伸手拂去他额上发间的雪,却奈何越拂越多,像是一夜间白发丛生。

    血染红她素白双手,染红她含恨双眸,她的声音越发凄厉,一字一句都泣血而出:“哥哥,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男子血淋淋的手轻颤,抚过少女的脸庞,声音低幽恍若从地狱而来:“为国为民,我死得其所。”他缓过一口气:“你,你,你待我投胎后,再替我报仇罢,我,我可不想与他们同踏黄泉路,更不想到了地下还,还跟他们斗。”

    少女反手紧紧握住男子的手,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会连连点头,复又连连摇头,酸涩难忍的泪在眸底凝结,只一瞬,便已是泪流满面。

    男子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气若游丝道:“羽儿,羽儿呢。”

    话音方落,便有人抱了个襁褓婴儿上前,跪在男子跟前,那孩子双眸紧闭,睡意正酣,仿佛方才血雨腥风的杀戮,只是怆然一梦,少女颤声道:“哥哥,羽儿在这里,他很好,很好。”

    男子双眸紧闭,长长舒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眸光已如黎明前的天光一般暗淡,断绝了生机:“小妹,羽儿,羽儿,便托付给你了。”

    天光放晴,地上风歇,漫天大雪消弭于无形,偌大的冰面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终于碎裂重重跌入深海,这一刻天地齐怒,此一时草木含悲,巨大的绝望悲痛从脊骨涌至喉间,这恨早已扎在心间生了根发了芽,经了血雨腥风生离死别,终于根深蒂固的成长,终于长成了参天巨木,在身体里无孔不入的恨,遮盖了心中仅剩的一点点光亮。少女哽咽难言,方才伤人的万千长箭仿若皆钉在了自己心上,身上,骨缝上,痛极却无言无泪:“哥哥,你放心。”

    一场血淋淋的前尘旧梦,神思恍惚间,那个鲜血淋漓的人在眼前晃动,满是血污的狰狞面孔,在少女面前缓缓垂下了头。

    “主子,主子,主子醒醒,醒醒。”

    落葵在杜衡的连声轻唤中醒来,三年前的血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束手无策,她艰难痛苦的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手不由的紧紧握住:“羽儿如何了。”

    杜衡低声劝慰道:“小公子一切安好,主子放心,方才主子一连声儿的叫吴王殿下,殿下若是瞧见主子这般伤心,也不会安宁的,当年吴王府灭门之祸滔天,唯独留下小公子这一脉骨血,也算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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